還沒等我說完,某男人就把手放在我毛茸茸的小腦袋上隨意地揉了一下。
「再聰明,都是小孩子。」
空氣中有點沉靜,靜得可怕,還有點那種甜甜的粉紅泡泡是什麼鬼……就他媽詭異得離譜,一個比我只大幾歲的男生說我是小孩子。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 Hello Kitty 啊?
下一秒,我笑得一臉乖巧。
「小叔叔,我很乖,就是小朋友。」
我的頭在他的手掌心蹭了蹭。
「拿我對付宋清朗?」
小叔叔問著,還是波瀾不驚的語氣,但是總覺得帶著點其他的情緒。
我往前走近了一步,仰起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你也知道的,我是個小可憐,在家里是沒有靠山的。」
我欲言又止地繼續說道。
「形單影只的小貓咪,總要學會保護自己。」
賀哲寒的眼睛看著我,像是會看透人心一般洞悉一切,又像是帶著不解和迷茫,他長長的睫毛撲閃著,看向我的時候眼睛好看得出奇。
「我沒有撿流浪動物的習慣。」
冷靜的嗓音聽起來冷漠又禁欲,讓我更喜歡了,符合我的口味。越是不好接近的人,或許某種場合越是熱情如火啊。
「可是你已經撿回來了,不是嗎?」
我脫下了外套,只穿著清涼的 T 恤,上面微微出汗還沒有干透。
賀哲寒看著我似乎不愿意承認,沒有回我的話,上樓去了。
15
成績下來的那天,看了一下分數,全班第一。
足夠讓所有人大跌眼鏡,自然也有宋清朗,這幾天他一直試圖接近我,奈何每天賀哲寒都會來接我。
我隔著老遠就能看到他陰鷙的眼神,那張裝作清月般的眸子越來越混濁,越來越偏激。
我不是什麼圣母,也不懂什麼愛的感化,我只會誘著他一步一步斷送自己,這是對于病嬌最好的懲罰。
賀哲寒在 Q 大很有名,畢竟是曾經的風云學長現在的成功人士,他穿著一身煙灰色運動衛衣在班門口等我的時候,引來了大家的悄悄打量。
我走近他身邊故作親密地挽著他的胳膊,不止給周圍人看還有人群外的某個人,同樣是人群焦點的宋清朗。
我揚了揚手中的試卷和成績表,一臉苦惱。
「怎麼辦,小叔叔你要喝牛奶了。」
……
書房里,賀哲寒穿著睡衣,戴著眼鏡,皺著眉毛看著我手里的白色液體。
「愿賭服輸。」
我看他修長的指節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滾動的喉結,還有沾染著牛奶的薄唇,總給我一種他喝的不是牛奶而是度數很高的酒,這種錯覺大概叫吸引。
「小叔叔,我很乖的。」
我突然說道,我以為賀哲寒會不解,沒想到他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他一點。
又一次,他伸出溫熱的手摸了摸我的頭頂,一下,兩下,三下。
他的聲音好像因為喝牛奶變得溫暖了,靠近點才發現他身上還帶著一股好聞的男士檀香。
「是很乖,小叔叔今天想了很久,這個靠山給你靠。」
我還沒反應過來,賀哲寒就放下了手,看了看我寫滿字的習題冊和密密麻麻的驗算筆記。
他之所以這麼說,應該是看到了這些,我的苦心沒有白費。
「宋星辰,小叔叔的山很牢固。」
我仰起頭,看見他眼里的認真可靠,揚起紅撲撲的臉點了點頭。
16
我注意到賀哲寒家里只有一種花,就是桔梗花,問過劉媽,原來是賀哲寒死去的母親最喜歡的花。
花語是「永恒之愛」。
后花園有一塊空地,不知為何我想為他做點什麼。
也許是出于利益,也許只是單純地為了他那句保護我。
我買了桔梗花的種子,沒有課的日子我都會在空地里拿著小鋤頭一顆一顆地埋進土里。
那些象征愛的花都在土里,等待著生根發芽。
我告訴了劉媽,讓她保密,我想等賀哲寒自己發現。
賀哲寒回家的時候,我鬼鬼祟祟的,給他抓個正著。
我匆匆洗了個手,他卻非要檢查一下。
「你的指甲是怎麼黑黑的?」
「身上也都是汗。」
我只是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做了一件最開心的事。」
17
聽到賀哲寒要去和其他集團千金吃飯是在一個午后。
我才想起原來賀哲寒不僅是我的小叔叔,還是一個二十多歲事業有成的男人。
有的是小姑娘喜歡他。
他穿著黑色西裝,真的很好看,襯托得更加英俊了。
我想我應該去酒吧喝點酒,這樣喝醉了可以裝作撥打錯了電話,讓他來找我。
這是我權衡利弊后想出來的最好的方式。
可是我的心分明不太對勁,有點酸澀。
獵人應該清醒,但是我好像沒喝酒就可恥地有點醉了。
興許,我只是想他了。
我還是去了酒吧,穿著性感的裙子,襯托得身體性感又撩人,臉還是那張臉,略施粉黛,清麗十足。
夜晚的燈光很迷離,味道不太好,熏得我頭疼,我就喝了一杯酒,身邊就出現了一批「護花使者」
。
來夜店還裝大尾巴狼。
我沒趕走他們,不請自來的群眾演員,不要白不要。
扔了一沓錢給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