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肆看了一眼監控,對我飛了個吻:「別想我,爺明兒再來看你!」
我被他逗笑了:「別再空手來了,好歹提點東西。」
紀肆眼睛彎彎的地看著我,沒再說話。
電梯隔絕了我們的視線。
看著顯示的樓層慢慢向下,我心里不知道為什麼涌上一絲落寞。
紀肆就好像是教母的魔法,而我就是灰撲撲的辛杜瑞拉。
午夜一到,他就消失了。
13
第二天紀肆來得很早。
他全副武裝地裹起來在我家門口敲門。
包的得那個嚴實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搶劫的來了。
我打開門疑惑道:「怎麼又來了,你經紀人同意嗎?」
紀肆伸手敲了我腦門兒一下,惡狠狠道:「什麼叫又?我費好大事跑出來你就這個態度?」
我心里泛起一絲絲隱秘的喜悅,側身讓他進門。
結果紀肆擺了擺手,拉住我往外走:「今天不在家吃了,咱出去玩。」
我瞪大眼看他:「你瘋了?被認出來怎麼辦?!」
「廢話這麼多,我就問你去不去?」
紀肆白了我一眼:「我都不怕你怕個毛線。」
該死的狗東西,說話還是這麼不中聽。
可我卻有些難以抑制地興奮起來,我看著他那灼人的笑容,心里突然生出了莫大的勇氣。
「走!」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牽著他的手進了電梯。
「你們公司允許你談戀愛嗎?」
紀肆嗤笑一聲:「我自己就是老板,還需要別人允許?」
「再說我就一唱歌的,又不是什麼偶像。」
我看著他哪怕帶戴著口罩也無法遮擋的美貌,心說你這比偶像還好看了。
一路下來,紀肆拉著我往小區外面走。
我有些好奇:「咱們去哪里?」
他頓下腳步,低頭看著我:「……你想去哪?」
好家伙!
感敢情都不知道要去哪就要帶我去玩啊!
我無語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他還是紀叁時站在門框上給我唱的那首歌。
哪怕彼時他還是一只鸚鵡,也能聽出隱藏在下面天籟般的嗓音。
我有些蠢蠢欲動地看著紀肆:「…不然我們去唱歌吧?」
「唱歌?」
紀肆皺眉看我:「工作天天唱歌,回家還要唱歌啊?」
他用了「回家」這個詞。
我心里輕輕一動,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好不好?我都沒去聽過你演唱會,你那門票炒得太貴了,作為飼主我可以享受 vvvvvip 服務聽一次專場嗎?」
紀肆看著被我拽住的手臂,眉眼間泛起薄紅。
半晌,他別過頭去有些不自然道:「那行吧,便宜你了,我出去開演唱會都是人家給我錢,這還是第一次花錢去唱歌呢。」
我有點激動,挎著他就往外走。
紀肆單獨給我唱歌!
我的天,這是以前做夢都不敢夢得這麼大膽的待遇!
進了 KTV,紀肆四處掃了一眼,摘掉了口罩。
「媽的,憋死我了,一天天地跟做賊似的。」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拿起話筒朝我抬了抬下巴:「點歌。」
我想了想,還是拿了那首《無藥可救》。
我想聽聽,從紀肆的嗓子里唱出來的是什麼樣子的。
紀肆把啤酒都啟開,壞笑著看著我:「這樣吧,我唱一首,你喝一瓶怎麼樣?」
「我也不能被你白女票嫖吧?」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作為一個典型山東人,我的酒量以斤為單位。
紀肆要跟我喝酒,那他媽真是耗子舔貓屁股。
找死。
我虛情假意地推讓道:「不好吧,我不會喝酒的。
」
紀肆更來勁了,他挑了挑眉:「你怕了?」
呵。
多麼低級的激將法。
我們山東人早八百年都不這麼勸酒了。
我故作勉強地拿過酒瓶:「可是我真的不會喝酒啊。」
「不然這樣,我喝一瓶你陪一瓶好不好?你酒量一定很好吧?」
紀肆滿臉得意:「一般吧,喝你十個差不多,那行,就你喝一瓶我喝一瓶!」
他悶了一瓶啤酒,站起來走到話筒前面。
音樂流淌在密閉的空間里,回音糾結纏繞在一起撞到墻=四壁后,海浪般一波波翻涌回來。
紀肆的聲音有些低沉的磁性,又帶著半分有些沙啞的酒意,有種嚴難以言喻的性感。
不算大的包間里,他的聲音自帶混響,好像是千斤重的羽毛一樣,輕飄飄地搔動著我的心,又裹挾著沉重的質感,壓得我心口發緊。
他沒對著屏幕唱,歌詞他已經唱過千百遍,早就爛熟于心了。
紀肆把話筒擰過來湊近了唇邊,眼睛半睜,緊緊地盯著我。
絢爛的光從他藍發、額頭、鼻梁上落下閃耀的斑點,他是那麼地灼眼目,幾乎讓我無法直視。
和他對視的一瞬間,我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突然明白了粉絲們吹得的那些彩虹屁。
他的眸子涼薄又多情,真是一雙能殺人的眼睛。
我的心、我的骨、我的血、我的肉。
甚至我的魂靈。
統統被他劫掠,最終向他臣服。
我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呆呆地看著他取下話筒朝我走來。
歌曲已近尾聲,紀肆走到我身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伸手撩起我的發絲纏繞在指尖,眼里是海水下翻涌的滾燙巖漿。
「晚星很美……」
屏幕上的歌詞到了最終章:「…她比晚星更美。」
他篡改了歌詞,眼里含著笑意:
「你比晚星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