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欽。
都分手了還給我打什麼電話?
我心里感覺一陣晦氣,趕緊把未接來電的通知刪除,又把這個手機號拉黑。
還是吃會兒瓜吧。
打開熱搜,紀肆的詞條還是沒有掉出前三。
我不禁感嘆,這人熱度實在是太高了。
粉絲控評也挺厲害的,到處都是祈福和安利帖。
配圖都是紀肆曾經的舞臺圖。
閃耀的舞臺上,眉眼不羈的少年斜睨著下方,整個人比燈火更耀眼。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這個神態似曾相識。
太眼熟了。
思索半天,我突然發現他跟我今天買的鸚鵡實在是很像!
看人的時候都喜歡從斜上方俯視,就連神態之間那絲微妙的欠打都很相似……
我忍不住樂了,還真巧。
……
放下手機準備睡覺,想了一會兒,我心里還是覺得不放心。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從走廊里探出頭去。
借著月色,我看到祖安鸚鵡鬼鬼狗狗祟祟地跳上了籠子里的食盒,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把腦袋探了進去。
不一會兒,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鸚鵡呸了一聲:「媽的,真難吃!」
06
第二天我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客廳看鸚鵡。
一走進陽臺我大吃一驚!
鸚鵡直挺挺地躺在籠子下面,渾身僵硬,眼睛緊閉。
臥槽?死了?
餓死的還是氣死的?
我知道麻雀是養不了的,因為它會活活把自己氣死。
但是鸚鵡也會嗎?
還是這個只暴躁鸚鵡氣性特別大?
我嚇了一跳,趕緊打開籠子把鸚鵡掏出來。
這一捏,我就感覺有點不對。
很軟啊,哪里僵硬了?
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鸚鵡突然抬起腦袋,小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一口狠狠叨在了我手上!
我吃痛撒開手,它撲棱棱地就飛了出去,站在窗簾桿子上,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跟爹斗,你還是回娘胎回爐重造一下子吧!」
我呆呆地捂著手看它。
這只鳥,它居然會裝死!
這下我真的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我皺眉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鸚鵡精?」
它俯身看著我,一字一頓道:「我、是、你、爹。」
……我坐在沙發上嚴肅地看著鸚鵡。
「平心而論,我沒得罪你吧,我還很喜歡你,為你買了大籠子。」
「你知道我一個月工資多少嗎?」
「我買這一個籠子花了工資的 1/10,還給你買了最貴的鳥糧和玩具,我對你不好嗎?」
「我這麼喜歡你,你還咬叨我,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伸出被咬叨得紅腫的手指頭給它看。
鸚鵡探頭看了看,眼里閃過一絲呆滯。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從一只鳥臉上看出了不好意思!
它飛下來站在茶幾上看著我的手,扭著頭語氣生硬:「誰讓你把我關籠子里的,還讓我吃谷子,生的!還帶著皮兒!」
「你一個小 bird 不吃谷子吃什麼?!」
「……」
我試探著伸出被咬了的手指摸它。
它警惕的地往后跳了跳:「干嘛?」
我舉起還剩一點紅印的指頭:「你都咬叨我了,作為賠禮,讓我摸摸不行嗎?」
鸚鵡抬起頭來,死死盯著我,結巴道:「摸、摸個屁啊,你知道摸老子一下要多少錢嗎?!」
我他媽管你多少錢,一個只鸚鵡能值幾個錢?
我看出了它的色厲內荏,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
不同于它的嘴硬,頭頂的小羽毛軟軟的。
在它張嘴罵我前一秒我捏住了它的小尖嘴:「我們以后和諧相處吧。
」
「小區里全是野貓,你這樣的小鳥一頓能吃七八個,你出去了也活不下來吧?」
「我好好養著你,不管你是鸚鵡精還是什麼也好,我們好好相處怎麼樣?」
它甩開我的手指,緊緊盯著我:「會說話的鸚鵡,你不怕嗎?你就不怕我是什麼妖怪半夜吃了你?」
呵。
連籠子都打不開只能裝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掛上虛偽的笑容:「」怎麼會呢?我就喜歡你這麼個性的小鸚鵡!
「與眾不同,特立獨行!」
鸚鵡看著我,小嘴咂砸吧了一下。
半晌它扭過頭去:「爺考慮考慮。」
……
其實我想養這只小鸚鵡的想法也很簡單。
小時候我看過一部叫《小鸚鵡》的電影,那里面的小鸚鵡也是很聰明,什麼都會說。
如果有這麼一只鸚鵡陪伴我,也許我能盡快從失戀的情緒里走出來吧。
哪怕生氣呢,也比難受強。
看鸚鵡終于安靜下來了,我打開電視準備看電視吃點早飯。
「你想吃什麼?我叫外賣。」
沒回我。
我疑惑地扭頭看它。
藍色的小鸚鵡站在茶幾上,正死死地盯著電視,表情復雜。
電視里正在播著新聞。
「天才主唱紀肆陷入昏迷的第 12 天,其母張嵐依首次現身談及紀肆財產問題,據稱紀肆名下公司 7 家,近期其家人為了爭奪財產各執一詞,讓我們來看看具體情況……」
「怎麼,鸚鵡也會吃瓜嗎?」我調笑道。
鸚鵡卻沒再罵我,只是看著電視沉默了下來。
07
我估計這鸚鵡應該是紀肆的粉絲,看著哥哥遭罪心里難受了。
為了安慰它,我打開外賣給它看:「你看看,你想吃點啥?」
鸚鵡瞅了我一眼:「你會這麼好心?不會是想把我藥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