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真正意義上地睡著了。
他手里的爆米花還朝我這邊微微傾斜,眼睛合緊沒有一絲聲響。
我冷笑,把爆米花全吃了。
電影結束順著人潮出來,我故意問他電影好不好看。
他一愣,說了句「還不錯。」
我不罷休,「那你覺得讓你印象最深的片段是什麼。」
許默白頓了片刻,「是你一個人把超大裝爆米花都吃了。」
說完,他純屬疑惑地問我,「真不撐得慌麼?」
愛情就是讓人生氣麼。
還是我對許默白就是一廂情愿的幻想?
05
我把巨型保溫杯、一對粉色啞鈴和那只丑丑的青蛙并排擺在床頭,「姐妹們,你們說我是不是會錯意了,許默白應該不是缺女朋友,是缺個兄弟吧。」
「不應該啊,許學長的為人我早就有所耳聞,大學三年從來沒談過戀愛。據說很多人對他表白,都被拍在沙灘上了。突然對你這麼熱烈,要說沒啥心思肯定不可能。」
王婷身為資深戀愛人,盯著我擺著的禮物也跟著搖了搖頭,「不過就單從這仨禮物來看,許學長的品味確實很耐人尋味。」
「許學長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鋼鐵直男吧。」
張儷從上鋪探出來了半個身子,「我和你說,我男朋友高中坐我前面,那時候天天說我臉上長痘,毛孔粗大,氣得我都想把他拉黑了。結果畢業突然跟我表白,還送我了個洗臉儀。」
王婷也加入討論,「說到這個,我倒是也想起來一件事。之前也是有個學長追我,然后我問他喜歡我啥,我長得也不好看。結果他說,他就不嫌棄,就喜歡不好看的。」
「那你咋回的?」
「我說不好意思,但我不喜歡丑的。」
我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突然間覺得許默白送我的這幾個禮物還算不錯。
正說著,許默白的微信突然傳來,我一點開居然是我的一張照片。
應該是校園歌手大賽那天拍的,照片精修過,我站在舞臺中間微微昂著頭,嘴角微挑,眼神剛好看向鏡頭。
「哪來的?」
「我拍的。」
偷拍我啊。
我夾著被子偷笑,「拍照技術不錯。」
等了片刻,許默之回了我一句,「我也覺得不錯。」
「你不錯。」
我猛地從床上爬起來,面色坨紅,「姐妹們,我決定再給許默白一次機會。」
鋼鐵直男,我也得給他掰成繞指柔。
但我們的考試周就要來了。
考試面前不得不收了雜七雜八的心思,全力復習,期間只跟許默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跟他抱怨高數太難,怎麼都學不會。
沒想到隔天一早,許默白給我發了條微信說自己在圖書館,讓我有時間去找他。
我奇怪做什麼,他回我了句,「給你補高數。」
讓喜歡的人給自己補課是什麼體驗?
讓我回答,那就是耽誤學習!
不想看題,只想看他。
兩天之后,我高數題一道沒會,食堂的菜倒是跟他吃了個遍。
我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要掛科了,終于在考試前決定暫時和他「劃清界限」,恢復了跟舍友復習的日常。
沒想到隔天他丟給我了個筆記本,里面全都是用鋼筆寫的公式和典型例題。
我看見了許默白眼底的陰影,「你自己寫的?」
從這個本子記錄的內容厚度來看,估摸許默白應該熬了個通宵。
「怕你找不到重點。」許默白屈指輕輕彈了彈我的腦門,「這次如果你掛科,可真給我丟人了。」
我看著許默白上揚的嘴角,心軟了下來,那瞬就覺得算了,就他吧!
期末考試結束,我準備回家,那天我拎著行李下樓,發現他站門口等著,挺拔地跟棵小松樹似的。
瞧見我,非常自然地接過行李箱,「我送你到車站。」
我明知故問,「咱們學生會還提供送站服務?」
結果許默白「嗯」了聲,「也不全送,分人。」
「分什麼人?」
「比如智力不太好,自己無法平安找到車站的,都會提供送站服務。對于病情特別嚴重的,我會親自送。」
這是變著法說我傻唄。
我氣鼓鼓的奪回箱子,「不需要!」
許默白手腕輕勾,「是我怕你箱子重,一個人拎不動,特意趕過來的。」
我松開手,心里滿意,這還差不多。
06
地鐵上人擠人,我被人群擠的晃來晃去。
許默白個子高,見我就跟浮萍似的伸手把我從一邊撈過來,然后雙手抓著上面的扶手將我整個人半納入懷里,為我撐起了一片清寧。
我們彼此隔了一拳的距離,我的鼻尖貼著他的第二顆紐扣,還聞到了男孩身上好聞的清香。
透過身后地鐵的玻璃,我能看到許默白筆直的背影,讓我萌生了想要抱一抱他的沖動。
這個暑假我們要兩個月不能碰面,心里多少還有些不舍。我們沒有確定關系,或許等假期再回來,許默白就不喜歡我了也說不定。
正胡思亂想著,許默白開口,「假期學生會有幾個課題,感興趣你可以試試。」
我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被牽著鼻子問道,「什麼課題?」
「具體項目還沒確定。」
我「哦」了聲,「你會參加嗎?如果你參加,我也報名。」
「不一定,我再開學就要退學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