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熟了,熟了我就跑。
團建不能白來,玉米不能白烤,我要拿著烤玉米跑。
“學妹,可以也幫我烤個玉米嗎?”陳越忽然說。
出于心虛,我連忙說好,把一個新玉米放在烤架上。
這下好了,舊的玉米還沒熟,新的玉米又加入了,我不得不重新計算自己還需要在這里待的時間。
在我重新計算時間的時候,陳越又開口了。
他問:“學妹是不是在躲我?”
我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白,只能厚著臉皮睜眼說瞎話:“哪有的事,我看到學長打招呼都來不及,怎麼會躲你?”
“可學妹從來沒回過我的消息,也不接我的電話。”
陳越的語氣有些委屈,不管他有沒有故意裝可憐的成分,反正我是心軟了。
這一定是他的美男計!
但謊話說都說了,我必須把謊話圓回去。
“我、我換手機號了。”我繼續說瞎話,已經開始有點心虛。
陳越笑了下,有些無奈,“年紀不大,借口倒挺多。”
“……”
我姑且當他是在夸獎我。
陳越又說:“既然換手機號了,那干脆把微信加上吧,學妹應該不會隨便換微信吧?”
……得,我又把自己搭進去了。
我不得不拿出手機,跟他交換微信。
這一次,我好像真的沒辦法躲了。
陳越看上去心情不錯,就像終于抓住杰瑞的湯姆,翹著嘴角。
笑得過分好看了。
我扭回頭,盯回我的玉米。
不能再被他的美男計誘惑!
火燒得很旺,涂了黃油和蜂蜜的玉米被火烤得滋滋作響,散發出誘人的甜香。
我想咽口水,但不敢咽。
我怕咽口水的聲音被陳越聽見。
然而,我的身體很體貼我作為女孩的矜持。
我的肚子開始唱歌。
咕咕咕,咕咕咕。
翻譯過來就是——
“他娘的怎麼還不能開吃!”
陳越聽到了我肚子的叫聲,在旁邊輕笑,“學妹很餓嗎?”
我老臉一紅,“沒吃午飯……”
誰讓燒烤的時間和午飯時間相距那麼近,為了能在燒烤時多吃點,我特意不吃午飯,空著肚子來。
“這些東西烤熟還要上一會兒,這附近有便利店,我去給你買點零食,想吃什麼?”陳越站起身,問我。
我下意識回答:“薯片和辣條。”
這一次,我很明智地沒有亂加什麼奇怪的字眼。
陳抬腿正要走,忽然又停下動作,重新蹲下身,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很不自在地問:“怎麼了?”
陳越看著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不會我一走,你又跑了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被他說中心事,我沉默了一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只能被迫做出承諾,“我不會跑的。”
主要是我的玉米也還沒熟。
這玉米熟得是真慢啊。
陳越笑了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哄小孩的語氣,“那,等我回來。”
8
陳越離開之后,我紅著臉繼續烤玉米。
我真的很不喜歡陳越拍我的腦袋。
因為每次都會讓我臉紅,讓我覺得他很溫柔。
我承認,我對溫柔的帥哥毫無抵抗力。
室友在這時候跑過來,問我要不要喝牛奶子。
我本來是想喝的,但她非要加上那讓牛奶變得奇奇怪怪的“子”。
死去的社死回憶又重新攻擊我了。
“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喝牛奶了,”我咬牙切齒道,“給爺整瓶RIO。”
室友猶豫了,“……你喝過酒嗎?”
沒喝過。
但只是幾度的雞尾酒,還能喝醉不成?
我執意要了一瓶RIO。
室友給我拿過來的時候,還十分糾結,“這可是RIO強爽,后勁很大的。”
真的嗎?
我不信。
我扯開拉環,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酒精味好像也沒我想的那麼重。
于是我把這瓶起泡酒當成了飲料喝。
難怪這麼多人喜歡喝酒,喝了一瓶之后,我的心情忽然舒爽了很多。
有種茅塞頓開,又有種飄在天上的感覺。
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抬起頭,就看到了提著一袋零食的陳越。
“你臉怎麼這麼紅?”陳越看到我手里拿著的飲料罐,皺起眉,“你怎麼喝酒了?喝醉了?”
“才沒有!”我大聲反駁他,昂首挺胸,理直氣壯,霸氣十足,“我清醒得很!”
我感覺自己不再是杰瑞,而是杰瑞的大表哥,那個令全城貓聞風喪膽的馬索爾!
陳越頓了一下,隨即笑了,蹲下身,有些無奈地嘆氣,“臉都紅成這樣了,還說沒醉。”
“我真的沒醉!我臉紅是因為害羞!”我振振有詞地反駁。
見他還不信的樣子,我撐著他的肩膀,從小板凳上站起來,向他證明:“我給你來段太極,我太極打得可好了,我室友們都跟著我學呢。”
說完,我真的開始給他表演太極,證明我很清醒。
我真的挺清醒的,就是大腦有點興奮,控制不住想要去做腦子里想的事,腦子里想的什麼事,我自己也是控制不住的。
我只知道,我現在要給陳越表演一段太極。
起勢,左右野馬分鬃……我覺得我的動作優美極了。
只是在白鶴亮翅的時候,地面突然開始晃,好像地震了似的,把我晃得差點摔一跤,幸虧陳越及時扶住了我。
周圍的人都在笑,陳越也在笑。
我卻很生氣,摔一跤很丟臉嗎?有什麼好笑的?
我質問他們,“你們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