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湊過去吻他。
可是,意料之外地——
他沒有躲開。
唇瓣擦著他的唇滑過,溫軟無比。
我有些吃驚,其實,我是那種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讓我把他吃干抹凈,我還真沒那個膽子,不過是壯著膽子逗逗他。
蕭止低笑一聲,我的一切反應都被他盡收眼底。
他像早上那般,用指尖輕輕捏住我下頜,晃了晃,語氣旖旎:「姨娘怕了?」
我這人愛面子,最怕被激。
「誰怕誰是孫子。」我說著最狠的話,然后,用最慫的姿勢,顫巍巍地吻上了他的唇。
不再是剛剛的輕描淡寫,我淺嘗輒止,再漸漸加深這個吻……
然后,反倒是蕭止慫了。
這人在我扒他衣服的時候,攥住了我手腕,微微瞇著眼,眸底欲色深沉。
「姨娘,再玩就過了。」
嘖,多難得,我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繼子竟也慫了。
我挑眉,故意激他,「將軍怕了?」
他靜靜看著我的眼,一秒,兩秒,倏地笑了。
蕭止在我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隨即起身,「嗯,奶奶早點休息,我該回房了。」
我愣了好一會,直到他退出房間,我才想明白那句「奶奶」是由何而來。
好他個蕭止,倒還算守信,說了誰慫誰是孫子,他還真認了。
我苦笑不得,只得斂好了衣衫,掀被躺下。
長相堪稱絕色的將軍繼子……
嘖,這就是我當年看得熱血澎湃的「小媽文學」嗎?
真香。
然而,我正回味著剛剛與蕭止的旖旎,忽然,房門猛地被推開。
我當是蕭止舍不得我,扯著被角半坐起身,眉目含情地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怎麼,舍不……」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來人哪是什麼蕭止,而是他爹,那個死而復生的老將軍,蕭庭。
名字叫得挺消停,人倒是著實不安分。
蕭庭關上門,覆著手站在門口看我,唇角勾起的笑怎麼看都讓人后背泛涼。
「四姨娘,我這兒子你用起來如何?」
回過神,我坐直了身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的 21 世紀人才,咱們就別繞彎子裝什麼老將軍了,成嗎?」
蕭庭看了我半晌,笑了。
「為何不能裝?我倒是覺著,這將軍身份挺好的。」
??
我心中一沉,聽他這語氣……
不會是想要留在書中做他的老將軍吧?
像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蕭庭特自然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然后坐在椅上,挑著眉看我:
「五十來歲的老將軍,身強體壯,能行兵打仗,受萬人敬仰,更是有著數不盡的家產與財富,這麼好的日子不過,我做什麼要回到那吃人的新世紀?」
道不同不相與謀。
我沒說話,氣氛有些僵持。
然而,幾秒后,蕭庭主動打破了沉默。
他抿了一口茶,「我不想回去,你們也不許回。」
你們?
我心一顫,周寧臣那個蠢貨也露餡了?
回過神,我皺眉道:「你想留在這里是你的事,而我們回不回,都不回耽誤你做將軍。」
「此言非也……」
看來這人已經適應了古代文縐縐的說話方式,看我一眼,他冷笑道:
「穿書這種事玄而又玄,咱們既然是一同穿進來的,誰知道你們回去會不會連累我一同穿回去。」
略一停頓,他低聲道:「所以,你們也給我老老實實待著,不許再查回去的方法。」
我皺眉,「憑什麼?」
「憑什麼?」
蕭庭冷笑一聲,「憑我是這個國家最德高望重的老將軍!憑你只是我的一房妾室!」
「四姨娘,你別忘了,這可不是什麼 21 世紀,這里不講究公平,想要殺你,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我僵住。
他說的……是實話。
沉默良久,我輕聲笑了,
「那咱們總得有些交易,不讓我回去也行,把蕭止給我,且你不許找我過夜,既然想讓我們留下來,總得給些能刺激我的籌碼。」
蕭庭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可以,不過是個便宜兒子,你想要就拿走。」
我虛與委蛇地幾番保證,這才勉強送走了蕭庭,這一夜,又是不太安穩。
心事太多,總是容易失眠。
夜半,我揪著被角想,這時候如果蕭止在旁邊讓我消遣消遣,這漫漫長夜或許也沒那麼寂寥了。
……
第二天,風平浪靜。
蕭止沒再來招惹我,蕭庭也沒作什麼妖,我閑得無趣,在花園里喂了一下午的錦鯉。
直到……夜幕低垂。
夜漸深,有人輕輕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頭疼無比。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個花魁,每天夜里,都會有不同的男子來敲響我的房門。
我赤著腳下床,剛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外面響起一道鬼鬼祟祟的聲音:
「奇變偶不變……」
「……」
周寧臣這個腦子還弄暗號。
不過,我沉默了半晌,還是沒能想起來下一句。
門外,周寧臣似乎有點急了,又把暗號給換了:「那……宮廷玉液酒?」
這個我熟,我連忙接道:「一百八一杯!這酒怎麼樣啊,聽我給你……」
「別吹了,趕緊開門!」
我訕笑一聲,開了門。
門外,周寧臣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套夜行衣,進門前還四處打量,倒是足夠謹慎。
進了門,這人急切地拽著我往里走,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我心一緊,趕緊甩開他的手,「我警告你啊,我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