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落,他淡淡瞥我一眼,退出了房門。
我錯愕不已。
玩我呢?
既然不可,剛剛做什麼與我那般親近,還問我寂寞了為何不尋他?
就想看我動心動情,然后被他一盆冷水迎頭澆下的狼狽模樣?
真是變態。
……
翌日,清晨。
我頂著一雙黑眼圈,坐在銅鏡前出神。
殺千刀的蕭止,因為他,我一夜沒睡。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人樣貌生得好,刻意撩撥時,直勾得人心尖都泛癢。
而他撩撥后又一盆冷水澆下的舉動,又恨得我直咬牙,兩相交織,我硬是惦記了他一整夜。
回過神,我細細打量著鏡中人。
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優待,盡管已三十出頭,卻并未在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柳葉眉,多情目,眼波流轉間風情渾然天成。
呵,蕭止那種人,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將軍做慣了,柔情似水的小姑娘怕是很難打動他的心。
相反,這種風韻猶存的少婦,說不準剛剛好能拿下他。
我起身,換了身玫色輕紗裙,讓侍女替我描眉擦脂后去了后院。
后院,是將軍蕭止的住所。
我提著裙擺踏入院內,一眼便看見正在練武的蕭止。
果真是將軍。
一套劍法如行云流水,看得我心尖直癢。
這種絕色若是能……
便是做鬼也值了。
擦了擦嘴角,我緩步上前,手里還捏著幾塊剛從后廚拿來的點心。
「蕭將軍,練功累了吧?」
我徑直走到他面前,拿出絹帕替他擦了擦額上薄汗,又捻起一塊桂花糕遞到他唇邊:
「嘗嘗姨娘親手做的桂花糕。」
蕭止蹙著眉看我。
半晌,他抬手從我指尖接過糕點,塞入口中。
我輕笑著看他一眼,指了指他唇角,「蕭止,你這里蹭到了。」
說著,我傾過身子,想要替他擦一下。
然而——
手腕卻再度被他攥住。
這人似乎半點不懂憐香惜玉,疼得要命,我立刻討了饒,「蕭止,疼……」
蕭止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忽然笑了。
指尖松了力道,他忽然改為攬在我后腰上,人也隨之貼合了過來。
「姨娘哪里疼?」
說著,在我后腰按了一下,「這里疼?」
我有著幾秒鐘的出神。
又是昨夜的語氣,又是那種輕佻神色,與剛剛眉心緊蹙的模樣截然相反。
我甚至懷疑,這貨副業是將軍,主業是川劇變臉。
見我不說話,蕭止身子再度伏低了些,溫熱唇瓣從我耳垂輕輕擦過,撩撥起幾分火熱。
「大清早穿得這般撩人來后院,姨娘安的什麼心,莫非是想勾,引我?」
我強忍住心頭的悸動,窩在他身前笑了笑,仗著這幅美艷皮囊,肆無忌憚地撩撥:「將軍猜對了,這樣……不刺激嗎?」
說話間,我微微挑著眉看他。
從他眼底,我能看見自己的倒影,那雙瑞鳳眼中寫滿了我的心思: 快來陪我消遣。
來撩撥蕭止,一是對他昨晚的急剎車不太甘心與服氣,二來……
是真的有點饞。
饞這位有著一副完美皮囊的鎮國大將軍。
蕭止細細地打量著我的眉眼,勾著唇笑,說話間,喉結悄然滾動。
「那姨娘,可能是成功了。」
說著,他用指尖在我臉上摩挲了下,然后輕輕捏住了我下頜。
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就知道,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
更何況——
這位原著中憂國憂民、忠肝義膽的一級正派人物,實際上也不是什麼清冷禁欲的男菩薩。
他緩緩湊近。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溫溫熱熱,然而,這個吻落下的前一刻,有人匆忙闖入后院,聲音驚慌:
「將……將軍!」
在看見我與蕭止后,那道喊聲戛然而止。
我被嚇了一跳,臉色倏地一紅。
蕭止卻仿佛個沒事人一般,特淡定地轉頭看去,甚至收回手前,還在我臉上摩挲了一下。
皺了皺眉,這人語氣冷的似乎凝了冰,「何事慌慌慌張張,規矩都忘了?」
那人單膝跪地,明顯打了個冷顫。
「回……回將軍」,他抬起頭,一臉驚恐,「老……老爺他復活了,此刻正在府門口吵著要入府呢!」
我愣住。
老爺……那個死了兩年的前任將軍,我的「夫君」,復活了?
3
我和蕭止聽了消息,對視一眼,直奔將軍府門口而去。
奇怪,原著中大將軍的的確確是死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尸還,怎麼時隔兩年,又復活了?
府門前。
一位年約花甲的老人負手而立,精氣神看起來頗為不錯,不過……
眼神卻與書中記載的老將軍不大相同。
原著中,老將軍忠肝義膽,一心為國,心中有大愛,胸中無名利。
可是,眼前這位將軍卻明顯有些亢奮,那雙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貪婪與興奮。
一看,便知野心勃勃。
據老將軍所說,當年他并未戰死,那個被送回的看不清面貌的尸體,只是手下將士偷梁換柱。
而他重傷養在偏遠農戶家中,又因傷重失了憶,直到近日記憶恢復,才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理由有些蹩腳,然而,他卻能準確說出將軍生前一些只有家人知道的私密事。
蕭止沉默片刻,下令將軍府正門大開,迎接老將軍回府。
不過……
我悄悄打量了他兩眼,親爹死而復生,這人看起來竟沒有什麼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