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作為提督,不必上朝見駕,做事也是行蹤不定不必匯報,是以倒也沒跟郁流商量,這幾日都忙著把手頭上的事情辦完,就是為了隨謝殷去大梁一段時間。
這日我批奏折,謝殷就在旁邊看書,我被朝中老頭氣著,謝殷便剝了一顆葡萄塞我嘴里,輕聲哄我,「別氣了,吃葡萄吧。」
葡萄很好吃,人也很好看,我偷偷瞟了他一眼,這人認認真真地看著書,垂著眸子,乖得不行,我也不想再打擾他了,便也繼續投身于政務。
我太入神了,以至于沒注意謝殷看完了書,又走到書架去換新書,更沒注意這人笑著拿出了那日掉出的畫。
終于處理完了手上的活,卻發現謝殷面色有些白,氣質都有些陰沉。
我不由得靠近他,貼著他的鼻尖,「阿殷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謝殷勾了勾唇,卻沒什麼笑意,聲音也很啞,「沒什麼,頭有些昏罷了。」
我不太放心地吻了吻他的額頭,不熱,「手上事兒辦完了,明日就可以啟程去大梁了,你若是不舒服,我們可以歇上幾日。」
謝殷摟住我的腰,摟得很緊,聲音也悶悶的,「不必。」
聽起來有些冷,我的脊背不由得麻了麻,但想著他不舒服,倒也沒太在意,抓著他的青絲說了聲「好」。
十一、
我和謝殷帶著一隊錦衣衛化裝成商人入了大梁都城——朝弦。
只是好像從離開大齊那天開始,謝殷的情緒就一直不高。
我牽著謝殷的手,輕聲問他,「阿殷為何連日來都不開心?」
謝殷的身子僵了些,「沒什麼,換下謝容,把他交給我好不好?」
我挑了挑眉,就為這事?
「不把他直接殺了?」
謝殷側過身看著我,我看不懂他的神色,還沒等我問清楚,他卻勾了勾唇,「阿晏要想直接殺了,也可以。」
我兩手一攤,「我無所謂啊,交給你處理吧,畢竟是你哥哥,萬一我殺了你哥,你不高興怎麼辦?不過阿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做事還是要斬草除根比較好。」
謝殷俯下身子笑得溫柔又多情,吻了吻我的鼻尖,「多謝阿晏教誨。」
嘖,也談不上教誨吧,其實謝殷還真的挺聰明的,只是看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有些心軟呀。
將謝殷與謝容互換身份的事情是如此的順利。
錦衣衛打探到今日謝容穿的衣袍,我帶著換好裝罩上長袍的謝殷走在回太子府那條最繁華的街道上,收了錢的乞丐和流民看到太子府車馬出現的那一刻就沖了出去,場面一片混亂。
埋伏在四周的錦衣衛假意殺了過去,劈碎了馬車,人群亂竄,我將謝殷的長袍收走,將他推了進去,反手就要刺向謝殷,果不其然,太子府的侍衛下意識地護住謝殷,電光火石之間,我拖走了謝容,留下眼神,示意錦衣衛將太子府侍衛全部殺死。
這一次貍貓換太子,血流成河,太子府的侍衛只剩下兩三位,而我帶來的錦衣衛也死了七七八八。
太子「謝容」遇刺的消息傳入宮中,謝殷自然也被護進了宮中。
接下來怎麼排除異己,怎麼掌權奪位,只能靠謝殷一個人走了。
我很是無聊地在院子里批著大齊送來的奏折,就見謝殷推門而入,笑著放下朱筆看他,「阿殷都處理好了?」
這才半月呀。
謝殷走近,捧起我的臉笑,「自然。」
我微抬起下巴親了親他艷麗的薄唇,謝殷安撫似的揉了揉我的頭發,「謝容呢?你見過他了嗎?」
我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扔在后院鎖著呢,有錦衣衛看著,筋脈已經廢去,跑不掉的。」
謝殷聽我這麼說勾起了薄唇,笑得極為漂亮,溫柔得好像能滴出水來,「把他給我,好不好?」
我挑了挑眉,「今晚就送到太子府。」
美人小小要求,怎能不答應。
謝殷一把將我撈起就摟入懷中,修長的手指極為不規矩地解我的衣帶,「阿晏能不能給我?」
我身子一僵,什麼都沒說,謝殷卻伏在我頸間細細地吻,「鸞姐姐,可憐可憐我,嗯?」他尾音微微勾起,又啞又欲,勾人得要命。
操。
我攀著他的脊背,咬著他的脖頸哄他,「再叫一聲姐姐,乖孩子。」
謝殷聽了悶笑出聲,「姐姐,鸞姐姐。」
翻云覆雨,我累得手指都抬不動,這人卻仿佛得了趣味,又懂了我的軟肋,一聲聲「姐姐」地叫著,或哀求,或委屈,只是動作又兇又狠,表里不一。
十二、
老皇帝快不行了,將手上的暗衛交給了謝殷。
也就在那一天,皇后暴斃的消息傳來。
謝殷白著臉色來到我這處,咬著我的唇,閉著眼睛,將那雙通紅的眸子都遮住,將里頭滔天的情緒也遮住,「姐姐,我殺了她。」
我回應地輕輕舔舐他的薄唇,輕柔地蠱惑,「別難過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殺了她的。」
謝殷聽了我說的話,睜開雙眼,那里頭一片濃霧,眉眼微微彎著,唇角輕輕勾著,扯掉我的外袍,一個個吻落下來,充斥著欲望,「我就知道姐姐和我一樣。
」
聽了這句話,我垂下了眸子,無所謂地笑了笑,又攀上他的脊背,輕輕劃過他一根根脊椎骨,放肆地迎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