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低頭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藏藍色荷包,笑了笑,「多謝,不是。」
靠,這個好像和我哥哥更像。最近是怎麼回事,我哥長得可不是大眾臉。
我這麼想著,公子已經轉身離開了。
反正追魂香抹上去了,不急。
我抱著采裳閣趕出來的衣袍回了宮,就見謝殷坐在桌子前寫字,我放下衣袍,湊過去看,人長得如花似玉,這字也未免太丑了。
大約是謝殷看出我尷尬的表情,收起桌子上的字,聲音有些低落,「讓九千歲見笑了。」
我看著這人垂眸的風姿,心里一抖,話到嘴邊滾了又滾,成了夸贊,「夫人貌美就好。」
謝殷聞言輕輕笑出了聲,似高興,又不高興。
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卻沒打算管,指了指剛買來放在桌上的衣袍,「給你買的,你穿上試試,買的不多,日后再慢慢添。」
謝殷偏頭看過去,沒說話。
我拿來遞給他,「試試嗎?」
謝殷垂著眼輕輕「嗯」了一聲,看起來極為溫和知禮,他接過衣袍,走到屏風后頭去。我就這麼等著,等了半晌,也不見美人出來,忍不住出聲詢問,「阿殷?你好了嗎?」
「你……你進來。」謝殷那帶鉤子的聲音響起,聽得我耳朵軟軟的,應聲進去,就見美人衣袍半解,露出玉白的身子、精致的鎖骨和流暢而精瘦的小腹。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食色,性也,美,美,太美。
瞧著他衣袍凌亂,我就知道他不會穿,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和一絲我自己也沒搞明白的情緒。謝殷到底緣何,明明生做男兒,卻連男子衣袍都不會穿?
我上前為他解開衣帶,極為細致地一件一件為他理好,最后環著他的腰肢為他系上腰帶,靠在他耳邊輕聲笑,唇故意地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他的耳骨,「阿殷學會了嗎?」
謝殷耳尖一紅,微微側開臉,「嗯。」
既然美人乖順,我自然是不想放開手上那把精瘦纖細手感極好的腰肢,不過謝殷身子由于我的觸碰一直僵著,我過了手癮,倒也放開,后退兩步,欣賞面前的佳人。
美人一身紅衣,束著腰肢,青絲披散,玉似的肌膚略帶薄紅,看起來誘人不已,男生女相,不顯得弱態,身姿修長而挺拔,嬌美而驚艷。
「好看。」我由衷地說出了一聲質樸的感嘆。
謝殷笑著看我,「九千歲見的美人還不多?」
多是多,美成你這樣的,實屬罕見,我眼皮子淺,沒看過。
不過我這人看到美人自然嘴甜,「阿殷在我心中,勝過萬千。」
謝殷身子頓了頓沒理我,垂下漆黑一片的眸子,推開珠簾繞過屏風就出去,我跟著他看到了滾到地上的毛筆,腳步頓了頓,「我教你寫字吧。」
謝殷腳步一停,靜靜看著我,看到我脊背發麻,感覺受到了勾引,「好。」
我把謝殷按在椅子內,繞到他身后,陪他一同提著筆寫字。
我才發現,謝殷寫字不是丑,他似乎在刻意克制自己的筆鋒,我忍不住低了低頭哄他,「你想怎麼寫,便怎麼寫,沒關系的。」
謝殷手下用筆一重,留下一個深深的黑點,并沒有回應我。
我倒也不是很在意,繼續教他寫字,教美人寫字主要是教個情趣,寫得再差也沒事兒。
站的腰都酸了,我忍不住把下巴擱在美人肩膀上,謝殷果然僵住,卻未曾制止,聲音還是溫柔地跟水似的,不過稍稍帶了一點兒啞,「九千歲干什麼?」
我忍不住摸了摸眉心,我娶回來的夫人,管你是男是女,靠靠怎麼了?
不過還沒來得及宣示主權,謝殷就眉眼含笑地遞給了我一方潔白的錦帕。
「怎麼了?」我一臉納悶地看著他。
謝殷狹長的眼睛彎彎,看起來頗有些可愛,伸手過來,我微微避開一些,他便頓住,「臉上沾了些墨。」
我聽了一把抓過他的手腕貼到我臉上,「那阿殷幫我擦吧。」
這人耳尖微微紅了紅,只是手上動作極為溫柔,「好像擦不掉了。」
我偏頭看向身后的銅鏡,忍不住嘖了一聲,想我江晏就算真是個太監,那也是暗戀我的人得排到皇宮外啊,我這細皮嫩肉、膚白貌美的,不知道多少不受寵的妃子妄圖勾引我呢,今兒可是一世英名都毀了去。
「還不是為了你。」我拿了掛在后頭的巾子放進銅盆里浸水,邊擦臉邊嘟囔。
謝殷沒說話,我掛好巾子轉身,就見謝殷定定地看著我,那一汪多情的桃花眼里滿是深色。
不知怎麼,我被他看得心跳如鼓,頭腦發熱,忍不住別開眼,下意識摸了摸臉,還好我臉皮厚,紅色不上臉,不然還怪不好意思的,「看我做什麼。」
謝殷好像回了神,笑了笑,「沒什麼,只是還沒人似九千歲般對我如此好,心中有些感動。」
聽他這麼說,我自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對他好嗎?
以后對他好點吧。
三、
七月初七,乞巧佳節。
我看著躺在榻中看著書的謝殷,想著自個既然決定對他好些,便試探地問他,「阿殷想出宮去嗎?今兒過節,外頭熱鬧,我可以帶你去逛逛。」
謝殷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眸看過來,溫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