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夫證道幾百次,都能直升天尊了吧,真羨慕……”
“這事能不能成,來下注了啊……”
“來來來下半部開機了啊,大家多多關注……”
我暈暈乎乎的掉地上,板子嗡嗡一響,我下意識拿起來看,顯示出了姜列的位置。
哀嘆一聲,我只能朝他趕過去。
天仙下界輪回享受快速通道,效率是真的高,姜列已經投胎了。
他……
它投胎成了豬。
我把它買回去,搭了個農舍養著。
小豬崽白白嫩嫩的,我摸摸它的頭,它快樂地拱我。
太可愛了,下不去手啊。
豬仔一天天長大,很快就丑了。長到二百五十斤的時候我把它燉了,請全村吃席。
第二世。
他投胎成了狗。
我無語了。
小狗也很可愛。
能怎麼辦,養著唄。
殺它的時候,嗚嗚咽咽叫得很可憐,像姜列在哭。
第三世,投成了驢。
我讓他給我拉了一輩子磨,拉不動了卸磨殺驢。
第四世是牛。
第五世是貓。
第六世是雞。
……
三百六十一世過去了,我已經是一名熟練的農民了。耕種能手,漁牧行家,上山能種樹,下海能撒網,村里沒有人能比得過我,縣令親自請我去做三農高級顧問。
最后一把,姜列終于做了個人。
他一出生我就去看了,好家伙,一見我就哭暈過去,可能是前頭被殺了幾百次心理陰影太重。
哎,造孽啊。
我也沒辦法,只能住到村口,遠遠地看著他長大。
越長越像姜列,簡直一模一樣。
性子也一模一樣,欺行霸市,無惡不作,一歲就會虐螞蟻,兩歲捏蝸牛,三歲毆打小狗。
我走過去想教好他:“姜列。”
他抬頭看我一眼,直接昏過去。
我一句話也說不成。
到五歲的時候,他欺負小伙伴,我不死心又走過去喊他:“姜列。”
他又暈了。
七歲的時候他欺負老年人,我喝止他:“姜……”
暈了。
十歲,他的精神力或許強了一點,看了我一眼才暈的。
十三歲,能說個你字了。
十六歲,總算能站穩,雖然兩股戰戰小臉蒼白,一陣陣的翻著白眼。
我欣慰極了:“我終于能跟你說話了。”
“你……你是村口的,一直很想和我說話的怪姐姐……”
我笑道:“我又不吃人,你一見到我就暈,還是你比較怪吧。”
“嗯……”他咽了口口水,“發抖,忍不住……抖起來,好丑……”
“不丑的,發抖也很可愛。”我上前拍拍他肩膀安慰。
他應聲倒地。
“碰瓷?”
我搖搖他,沒有抖,是真的暈了。
我那個愁啊,就蹲地上等他醒。
他醒來第一句話:“真的……不丑嗎。”
我笑了:“你還是那麼臭美。”
“什麼叫還是?”
我笑著敷衍過去:“沒什麼。”
說著我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臉,和青年時不同,少年帶著稚氣的尖下巴,和嚇得蒼白的臉色,顯得眼睛更大更亮了。
皮膚的觸感也很軟嫩,怪姐姐沒忍住多摸幾下。
他又暈了。
好吧,我再等等。
十八歲那年,不聽家里安排娶親,直接跑路去城里,找了個武館打工。
我盡責地種地養雞,偶爾會去看他。
他經了社會的毒打,很快脫了稚氣,樣貌氣質也日益趨近我熟悉的那個人。
我再次現身。
“喲。”我在他屋外跟他打招呼,“你現在不抖了啊。”
“怪姐姐。”他眼睛亮起光來,沖我咧嘴一笑,“你這麼多年一直沒變樣,是神仙還是妖怪。”
“神仙。”
“我就知道。”他高高興興地跑出來,“你怎麼來找我了。
”
“想你了,就來了。”我老老實實說,碰碰他的臉,“你還怕我嗎?”
他臉一下子紅了,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我:“不怕。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
說完他又慌忙請我進屋,手忙腳亂地給我拉凳子沏茶,我笑瞇瞇地按住他的手,他有點僵硬地坐下了。
還是有點抖啊,我看著他的手。
他把手攥緊,急于解釋:“我,我不是故意要發抖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把他的手握住搓搓:“嗯。可能是冷得,你最怕冷。”
夜已深,燭光明滅,映著他深邃的五官,明眸如火,俊美逼人。
臉頰耳廓的紅色,似醉酒,也溺人。
我不委屈自己,探身親他,他抖了一下,緊緊閉上眼,順從地張開嘴。
手習慣性撫上他后腦,捋著那些立起的硬質發根。
喘息漸濃,吸吮漸深,如魚得水,熟悉得仿佛回到了過去。
我攬上他的肩頸緊緊攀住,呢喃道:“我好想你……一百年了……”
他剛剛有所軟化的肌肉瞬間僵住,伸手緩緩把我撐開,眼眶紅潤微瞇:“你想誰?那個死了一百多年的先王姜列?你拿我當替身?”
我愣了:“啊?不是……”
他抿起殷紅的唇,兩三下脫掉衣服往床上大字一躺,氣鼓鼓道:“替身就替身吧,反正他已經死了,你要做什麼就來吧。”
我看得口干舌燥,用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牽來被子把他蓋上:“不……”
我主要是在想,這一段是作為未刪讓司工收藏了比較糟糕,還是作為表番讓所有人看見更糟糕。
要是讓她打碼放出了,那才是最糟糕的。
他把被子掀開,生氣地嚷嚷:“是哪里不符合嗎?你說,能改的我都改……是不是腹肌不夠?”
我沒忍住笑了。
他更生氣了,抓著我的手咬了一口泄憤,把它抱在懷里閉上眼裝睡。
后來他真睡著了,我就在床邊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