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人皆表情怪異,鴇母抖了抖臉上來問:“二位客官這是……要一間房嗎?”
他不耐道:“就這樣安排。”
鴇母也不多問,只給了我們一間屋。
“他們以為我們是斷袖,哈哈。”他倒床上樂不可支,仰頭看我,拍拍床板,“來坐。”
我一坐下他就爬起來攀住我,眼里閃著光:“你變成男的也好看。”
我笑起一邊嘴角:“你考慮做斷袖了?要不給你找個龜公?”
“神仙,你真是不解風情。”他含笑埋怨,“你活了多少年?幾千?上萬了嗎?難道一直都是這樣冷冷淡淡,從不懂男女之事嗎?”
“我比你懂得只多不少。”我無情地說,“但只對你冷淡。”
“因為你屏蔽了觸覺嗎?還是因為不喜歡我?”他問,又喃喃自答,“都有。我知道的,你甚至還在防備我。”
他將我按倒,俯視著我舔舔唇,尾音拖長:“我不會對你不利的,求你了,就今日解一次,你懂那麼多……就當教教我嘛。”
我不為所動:“上一次信任你,被你把腦袋砍了,我也是怕疼的。”
“我知錯了。”他把頭埋進我頸間,高挺的鼻梁摩挲著頸側皮膚,我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他繼續哄到:“你沒發現我最近很聽話嗎?”
我摸摸他頭:“嗯,繼續保持。”
他含著怨氣張嘴咬下。
哎,狗改不了吃屎,姜列改不了吃人。
預期之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甚至都沒有咬破皮膚,他只是用牙銜著那塊皮膚輕輕磨蹭。
鼻尖貼在頸側噴著灼熱的氣,他難耐地沉下腰,猶自意亂情迷地喘起來。
正在考慮要不要幫他斷尾求存之時,本就虛掩的門被人吱呀一聲打開。
他回頭啞聲低吼:“滾出去!”
是個十三四的小姑娘,抱著琵琶,嚇得不輕,但踟躕著并沒有走,反而鼓起勇氣開口:“我,我可以給二位彈奏助興,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好……”
看來今天不能幫他斷尾了。
我惋惜地推開他,示意姑娘進來,起身打開窗,讓水上的涼風吹進屋子。
“你就聽聽曲,冷靜冷靜吧。”
姜列冷冷地盯著我,衣衫不整,面色緋紅,明顯沒能冷靜。
姑娘安安靜靜跪坐一旁,盡責地演奏背景音樂。
“呵。”他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把頭別過去,朝姑娘勾勾手指,“你過來。”
姑娘乖乖停下,朝他走過去。
他等人走近,將人一把扯進懷里:“挺可愛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到桌邊倒了杯茶靜靜喝著。
“琵仙兒。”姑娘不作抵抗,低眉順眼地答了。
“好名字啊仙兒。”他把頭放在琵仙頭頂,卻瞇眼看向我,滿臉挑釁,“好巧不巧,怎麼就叫仙兒。”
姑娘溫聲細語:“謝謝客官,名字是客官們取的,因我琵琶彈得好,這船上,我是彈得最好的,您想聽曲嗎?”
姜列流氓地摸她小臉:“我想做別的,可以嗎?”
琵仙有一絲慌亂,但未掙扎:“客官想做什麼都可以……但不聽琵仙彈曲,人家總替您不值呢。”
“嗯?你也要拒絕我?”他一手環上小姑娘的脖子,眼睛仍死鎖著我,泄出一絲殺意,“仙兒,你聽話。”
“好的客官,仙兒聽話。”琵仙單薄的身子發抖,而后把小手搭上他掐在頸上的手,“客官的手好冷,仙兒幫你暖暖吧……”
姜列任由她把手拿下來,展開一個溫柔的微笑:“仙兒真懂事,我最喜歡仙兒。”
我啜著茶:“真喜歡嗎?”
他轉過來一挑眉:“當然喜歡,又乖又暖和,不像別的仙兒,只能讓人傷心。
”
我把茶杯放下:“喜歡那就帶回去。”
他臉色難看得要命,咬咬牙拔下頭上的簪子:“本來送狗的,狗不要,改送你了。你嫁給我,榮華富貴享不盡。”
我道:“人家才十三歲,你做個人吧。”
姜列得意地嚷嚷:“剛剛還叫我帶回去,現在又橫加阻攔,你終于知道嫉妒了?我告訴你晚了!”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說帶回去做儲君,你想哪去了。”
他不可思議地皺起眉毛:“啊?”
“你有意見?”
“不是……怎麼能……”
“怎麼不能?我看她挺機靈,年紀也小,你正好也喜歡,挺合適的。”
“那個……我能問一下嗎?”琵仙弱弱地插嘴,“那個儲君……是什麼?”
我蹲在她面前,注視著她:“孩子,你渴望力量嗎?”
琵仙被我們帶走了,姜列沉浸在打擊中,當晚在床上輾轉反側。
我開解他:“想什麼呢,別翻了,明天還上朝。”
他轉過來,眼里滿是血絲:“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到底有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醋。”
“……你什麼戀愛腦。”我語塞,“能想點正事嗎?這樣怎麼給孩子做榜樣。”
“怎麼就多了個孩子……”他抱著頭陷入混亂,“太突然了。”
睡了一晚上他還是混沌的,上朝宣布的時候跟琵仙大眼瞪小眼。
回來之后他滿屋走來走去:“不行不行,這人是個傻的,她居然字都不認識。”
我一點也不急:“不認識可以學。”
“簡直就是個笑話!”他抓狂,“一國儲君是個青樓女子,傳出去如何服眾?”
“當朝國君是個殺人狂,這都有人服,青樓怎麼了。”
“我是嫡傳的啊。”
“那她也是,你是她爹,我是她娘,沒毛病。”
“你故意報復我的對吧?你就是報復我!”他抓著我的肩膀咬牙切齒地搖。
“不是。”我平靜地抬頭望他,“你冷靜一點,你認為人的天資有多大區別?實際上只要你愿意,必然是可以培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