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紅,一咬牙跑遠了。
大荒神女回去就改了名字,硬是把“糖”改成了“棠”,蒼梧上神好笑又無可奈何。
后來的后來,這個叫“棠”的丫頭,反而和海棠仙子成了好朋友,閑來無事之際,就跑去花族找海棠仙子玩耍。
也就是這樣,棠和宿攸仙君,有了不解之緣。
那日阿棠去花族玩耍,看到一人白衣素袍,通身似雪,芝蘭玉樹一般,站在那里。
他好像不認得路,在花海里來回琢磨。
他生的極其好看,眉眼如畫,跟她的師哥蒼梧上神是不一樣的好看。
阿棠第一次心生忐忑,抿了抿唇,這才大著膽子上前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仙君詫然回首,躬身一揖,“小仙昆侖宿攸,見過仙子,不知仙子是花神弟子中的哪一位?”
阿棠擔心自己臭名遠揚,惹宿攸厭棄。于是胡亂諏道:“海棠,我是海棠花仙。”
宿攸果然是迷路了,又不便硬闖,故而在這里徘徊良久。
阿棠將他帶出花海,那宿攸再三拜謝。
回去的路上遇到海棠花仙,阿棠對她說了這段邂逅。海棠仙子對男人都不甚感興趣,隨口道:“他是來找我牡丹姐姐的。”
彼時的阿棠壓根沒聽出海棠仙子的話外音,還日日借口來花族玩耍。宿攸待她彬彬有禮,送她禮物,她就遐想連篇。
等過了好久,才知道宿攸已和牡丹花仙互許衷心。
那日司命仙君拎著一沓禮物過來,聽說宿攸和牡丹花仙定下親事之后,陪著阿棠在花族的后院枯坐了一晚上。
司命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脾氣不大好,嘴上不饒人。而且他可能寫多了人間命格,總有些奇奇怪怪讓人哭笑不得的想法。
他和阿棠倆人托腮坐在石板階前,交替著長吁短嘆。
“唉……”
“唉……”
已定的事豈有變數,況且大家都是神仙,總不能橫刀奪愛吧?
司命咬牙道:“如果有一天,宿攸那小子犯了錯被打入輪回,我一定會為他定制十世悲慘命運,叫他完完整整體驗十遍愛而不得的痛苦!”
阿棠咋舌:“不至于吧?”
她雖然不想那倆人好,但她也不愿意看到宿攸被貶下凡。
司命說完又氣道:“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吧,正好我現在孤身一人。”
阿棠:“……”
“告辭!”她扭身就走。
難怪大家說司命不正常,這思維真不是正常人能跟上的!
司命仙君很執著,他抓著阿棠的手腕,狹長的鳳眸瞪她,“你喜歡宿攸整個花族都知道了,現在他拋棄你選擇牡丹,你不覺得沒面子嗎?我這是在幫你。”
“我才不要嘞,找誰也不找你……”她掙脫不得,惱得直喊,“我師哥比你好一萬倍!”
司命聽到蒼梧上神的名號,訕訕松了手,“那、那還是算了。”
他剛一松手,就看到蒼梧上神冷著張臉站在眼前。
司命:“……”
他抬手,勉強擠出個微笑,“上神,安好?”
蒼梧一手別在身后,一身青衫,眸色冰涼如霜。
司命笑容僵在臉上,見狀不妙,旋身消失在他倆面前。
蒼梧走近阿棠,看她揉著手腕,伸手握住,“疼嗎?”
他灌入神力,悄然抹去痛感。
“好多了。”
千八百年的,除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阿棠最信任的就是這個師哥了。
她見蒼梧一手藏在身后,下意識就去搶,“藏了什麼好東西?”
蒼梧展顏,一顆碧綠的珠子在他掌心里熠熠發光。
“呀,是伏珠!怎麼做到的?”阿棠驚喜,那是她自打有意識就把玩的東西。
她天生自帶孕育生靈的能力,手指拂過花草,花草就更加生機勃勃。
在大荒時,她會將生靈匯在一起,做成珠子把玩,但是因為外界濁氣太重,她無法把伏珠帶出大荒。
沒想到蒼梧做到了。
“我循著師父的法子,進入大荒煉制的。”蒼梧接過伏珠,抬手化出一根紅繩,將珠子掛在阿棠脖子上,“誰叫你你成天念叨這個。”
阿棠一喜,撲進他的懷抱,“師哥真好。”
蒼梧摸摸她的腦袋,“那就把宿攸忘了吧。”
阿棠從他懷抱里掙脫出來,神色微訕。
看得出她的局促與抗拒,蒼梧抿了抿唇,垂眸,眼神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無妨。”
后來也不知是司命的嘴開過光還是什麼,沒多久,那一對苦命鴛鴦就出事了。
(二十三)
牡丹花仙去蓬萊接引使者,途徑黑龍潭,被黑龍扣押,慘遭虐待。
宿攸心急如焚,當即趕去拯救心上人。
他一個千年修習的仙君,如何能與萬年黑龍相斗。
他帶著一身傷回到天庭,求天庭支援。
宿攸是昆侖系的弟子,天庭里不少與他交情不錯,故而第二次整頓一番再出發。
但大家都是一眾小仙,就算集結一起,也不是黑龍的對手。
有人估量過,說黑龍那樣上萬年的魔物,必要蒼梧這樣執掌肅殺的上神才能殲滅。
可蒼梧是誰?上神!
無極上尊的大弟子,非親非故的,人家何必冒著違背天道的風險去幫宿攸?
宿攸最后沒辦法,找到了蒼梧的師妹,大荒神女,希望她能夠幫忙求情。
他從前并非不知棠對自己的仰慕之情,只是他覺得棠嬌縱任性,不如牡丹仙子溫柔大方,所以一直不太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