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一會兒,就開始收拾屋子。
把東西全部整理了,又把地拖了。
去買了幾盆植物放在家里,一切忙完,發現已經是晚上 7 點了。
我窩在沙發看電視,我爸回來了。
「有飯嗎?」我爸一邊換鞋,一邊問。
我一下子愣住了。
這感覺竟然有些陌生,又溫馨。
因為,以前大多數時候我爸都是早出晚歸,我媽長期待在樓上,一般家里就我一人。
我就沒期待過中途有誰回來,這種感覺還挺,奇妙。
「有。」我從沙發上彈起來,「我去給你熱。」
我跑進廚房沒一會兒就端了出來。
我爸依舊吃得很快。
吃完又要走。
「我這是晚班,大概晚上 12 點下班。」我爸解釋。
「哦。」我站在門口送他走。
我爸出了門,又轉過身問我:「想出去喝奶茶之類的嗎?」=
「你還沒坐過爸爸開的出租車吧。」
「那……我去買一杯奶茶。」說著,我快速換鞋,就跟著我爸走了。
「去學校那家吧。」我笑著對我爸說。
「好嘞。」我爸看起來也很高興。
「你們假期沒什麼同學會之類的嗎?」我爸問我。
「啊……倒是有一個。」
我當時沒準備回來,就拒絕了來著。
「那怎麼不去?」
「太晚了,就是今天,估計散會了。」
「那可惜了。同學間的友情是最純粹的,你該去參加的。」我爸嘆息著說。
聽我爸這麼說,我拿出手機,點開群消息。
群里面竟然在發照片。
一看就是剛拍的。
「大家 8 點來操場集合啊,我們拍一張合影。」
合影?
我估算了一下時間。
好像來得及?
「爸,我直接去學校吧,說是在學校拍合照。」
「好的,爸就說你多去參加嘛。」
沒過十多分鐘就把我送到了學校。
眼看就要到 8 點了。
我在群里發了一句:「等我一下。」
發完我就提著裙子往操場沖。
跑得太急了,最后看到一群人,尷尬地打了幾個招呼,就站進隊伍里。
「朝朝,你來了?」
「怎麼跑得這麼急?」
「你別待會兒又暈倒了,體育委員。」
幾個以前的同學在跟我打趣。
「怎麼會,不會。」我嘿嘿笑了兩聲。
「來,大家一起,茄子!」
在快門的最后一秒,我伸手比了一個耶。
這個耶,又被同學嘲笑了。
「老土。」
「哈哈哈。」
「體育委員,怎麼長得這麼淑女了?」
「對呀,有男朋友了嗎?」
拍了幾張,我被幾個人圍著打趣。
「沒有,單身呢。」
「該不會是等我吧?」
「把該不會去掉,就是等你。」我笑著和他們說笑。
一群人又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然后就在我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一轉身就看到了——陳池。
那一瞬間,我就是以為自己眼花了。
結果,周圍的一句「陳池」把我拍醒了。
「陳池,你和李朝朝不是一個大學的,沒見過嗎?」有人問他。
他點了一根煙,被同學圍著站在我后面的階梯,垂下眼,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不是,我疑惑的是,陳池怎麼在這兒?
然后我也問了:「你怎麼在這兒?」
有多久沒見了?
兩個月?
為什麼我覺得像兩個世紀。
陌生的感覺,讓我有些難受。
「陳池跟我們一個班的啊,在這兒很奇怪?」一個男同學問我。
「一個班的?」我更震驚了。
「……」陳池盯著我看,不說話,只是在聽到我的話后,傲嬌地把頭轉向另一邊。
「不是吧,姐姐,你這麼快就把你的救命恩人忘了?」
「救命恩人?開什麼玩笑。」這又是什麼梗啊?
陳池作為我一個班的同學,而我卻不知道,這已經讓我夠驚訝了。
我甚至懷疑他們在騙我。
「那次你 3000 米暈倒了,是人家陳池抱你去醫務室的。」
「這都能忘,心狠啊。」
「果然,女人不能信。」
我就一整個??
「別開玩笑了,抱我去醫務室的不是周慕?」
我剛問出來。
一群人都笑了。
「池神,你可真慘。」
「臥槽,不會這麼多年你一直把周慕當成救命恩人吧?」
「人家陳池還因為你受了傷,腰上,你就這麼……」
我……
我真的懵了。
我抬頭去看陳池,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一個人夾著煙走了。
后來,大概是看我過于傻逼,同學們熱情地幫我回憶了一下那個運動會。
又熱情地幫我分析。
得出結論:陳池當時抱我去醫務室,據說是跑得太急,在階梯上摔倒了,腰上裂開了一道口子,然后我直接跑傻了,整個人暈得不知道誰抱著我,后來周慕來看我,我就以為是周慕救的我,再加上周慕總是給我送紅糖水,我肯定以及確定那人就是周慕了。
而當時的陳池去醫院縫針去了……
后來,陳池作為體育特長生,出去集訓,很少回來了,一個月回來一兩次,都是待一兩節課就走。所以像我這種后來加入到 4 班的同學都不知道還有這號人。
同學們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
我覺得自己真夠傻逼的,上次加他 qq 時我發現他是我的好友,其實他就是我一個班的啊。
他說認識我,我還跟他說,我不認識他。
這……
我真的覺得自己,鬧的烏龍未免也太大了。
后來同學們打鬧,拍照,我也沒興趣了。
怎麼都看不到陳池,他好像走了。
我心里無比失落。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
我突然就想去追他了。
然后我就草草地跟同學說了再見,沿著他走的方向,開始快速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