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在知道杜阮后,舒禹依舊選擇了漠視。這沒辦法,她是絕對不可能離開譚序的。
......
但就在剛剛,譚序像是拋棄一個垃圾一樣隨手就把她丟在了這里,她過往四年的付出成了一攤笑話。
周圍的幾個人看著頭發凌亂,面上布滿淚痕的舒禹,眼底卻是一片漠然。
為首的抬起她的臉看了看,問:「你就是成彌?」
舒禹拼命搖頭:「我不是,杜阮才是啊!」
成彌是最近突然爆火的畫家,她以獨特的畫風在網絡掀起一股熱潮,不少人為她的畫趨之若鶩。
迅速崛起帶來的不僅是熱度,還有嫉恨。不少畫師對她頗為不滿,其中不乏位高權重的大佬。
不久便開始有人在黑市出高價“買”成彌的一雙手。
但沒人見過她的真實樣子,所謂的賞金獵人一直搜尋未果。
就在不久前,他們找到了杜阮,在她身上找到了些蛛絲馬跡,雖然不確定,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依舊把她抓來了。
可那個女人不認,她說她認識成彌,要求打電話給朋友。她信誓旦旦地跟他們保證,她的朋友一定會帶著“真正的成彌”過來。
于是今天,譚序帶著舒禹來了這里。
舒禹明白了譚序的用意,她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怎麼對她,現在她只能自救逃出去。
舒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試著跟他們梳理思路:「我根本不會畫畫,你們可以看我的指腹沒有任何繭子。」
其中一個人拎起她的手翻過來看了看,的確沒有。
舒禹趁熱打鐵地說:「畫家長期拿筆,應該至少右手中指上關節處有繭吧?這是常識,但我沒有。
」
邊說她邊自覺把右手伸出來給他們看。
為首的依舊不信,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那這個怎麼介紹?」
那張照片上舒禹站在一幅很有成彌的風格的畫旁邊。但那張畫從未被公布,可見是私人畫。
舒禹的心底再次因為譚序寒了一個度,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是我男朋友收藏的。」
「你們剛放走的女人就是成彌。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說著她輕笑了一聲:「我男朋友為了她把我扔在這兒了。」
女人被綁著手腕,剛才在掙扎時衣服上染了土,頭發也亂糟糟的。
她明明是彎著唇,卻也掩不住眼底的哀傷和失望。
幾個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抓錯了人,頓時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忽然其中一個佝僂著背眼神精光地看了看舒禹又走向為首的男人,一頓耳語。
舒禹本以為自己解釋清楚后就可以離開,是她太天真了。
她看著有個人手上拿了把鋒利的水果刀走向她,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慌:「你要干什麼?我不是說了我不是成彌了嗎?」邊說腳步不自覺地后退。
但男人一把把她抓了回來,眼神陰險地咧了咧嘴:「對不起啊,姑娘。我們也沒辦法啊,你男朋友帶著真的成彌跑了,我們沒得交差了。」
「所以,你得幫他們彌補我們的損失才行吧。」
舒禹拼命掙扎又急忙求救:「放過我!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也許她曾經輕生過,但也是譚序的一句話讓她意識到生命的重要性。可同樣也是這個男人逼著她死。
兩個人使勁地摁住舒禹的手,露出她的右手腕。
舒禹徹底掙扎不動,只是絕望地哭著,嘴里還在不停地念著:「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但每個人都無動于衷。
舒禹是親眼看著那柄刀刺進她的手腕的,巨大的疼痛瞬間向她襲來,撕心裂肺地吼出聲:「啊!」聲音凄慘絕望。
痛感一時麻痹了腦神經,舒禹疼暈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看著空中光影中灰塵,微微張開嘴,呢喃出聲:「譚序,我不欠你了。」
大概是氣息過于微弱,只有她自己聽到。
......
譚序把杜阮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公寓,他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打算起身回去找舒禹。
杜阮連忙拉住他的手:「一定要走嗎?我害怕,譚序。」
譚序皺了皺眉:「他們不會找到這里的,我先回去找舒禹。」
可杜阮直接站起來從背后抱住他,聲音都染上了哭腔:「你別走,阿序。他們知道她不是成彌后不會對她怎麼樣的,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會隨便傷害一個人呢?」
譚序頓了頓,拉著她的手回頭看杜阮,聲音溫和地安撫她:「別怕,阮阮。我找了人保護你,馬上就到,我真的要回去看一看她才放心。」
看著譚序還要走,杜阮忽然勾住他的脖子。譚序一時不注意被她往下一拉,女人柔軟的嘴唇就貼了上來。
譚序僵直了片刻,隨即深吻了回去。
沒再離開過。
.....
氣溫回升的快,初夏將至,溫霽別帶回來的瑪格麗特最近有些蔫。
舒禹看了眼今天的溫度,輕嘆了口氣。
都快25度了。
她隨便搭了個披肩,左手拿起剪刀朝花園走去。
絲絲端著剛泡好的紅茶跟在她身后:「舒小姐,先喝茶嗎?溫先生又帶回來了些錫蘭紅茶。
」
舒禹微笑著搖了搖頭:「先不著急,他又不止帶回來了紅茶,瑪格麗特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