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顧斐豎了個大拇指,好狠一女的,能治得了盛景岑他媽。
顧斐不是普通人,所以她能在盛母手底下逃生。
但是我只是個普通人。
在盛母找到我的那天,我慫了,她一身貴婦裝,看我就像看什麼臟東西一般。
她說,我這樣的女人,給盛景岑做玩具她都怕臟了盛景岑。
我像個鵪鶉似的縮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我什麼話沒聽過,什麼人沒見過,但是看見盛景岑母親時,我覺得,世界上最刻薄的人莫過于此了。
所以我收了她的錢,逃得遠遠的,不然依照我的尿性,盛景岑甩了我,我還得跟他要一筆分手費。
我問顧斐:“你對盛景岑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思?”
她只是看著我,然后搖頭笑了笑。
“等我回來了,他就不喜歡我了。”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尷尬得我屁股跟打了針似的,坐都不安穩。
她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大概不想我看見她尷尬,所以沒過多久,她就準備離開了。
“我看你和我長得其實一點也不像。”我樂呵呵點點頭,“不像,不像,你比我好看。”
“景岑在你離開后就離開了盛家,過得怎麼樣,他也瞞得很好。”
很明顯我比較會抓重點,當即問道:“所以,根本就不是因為盛景岑給我花了太多錢被趕了出去。”
顧斐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笑得溫柔,“盛家不至于這點錢都沒有,而且,盛景岑是盛母的心頭肉,哪里舍得趕他走?所以,盛景岑在你那里吧。”
我點點頭,不敢多說什麼。
晚上回到家時,盛景岑已經做好了飯菜,肉眼可見的,我覺得他最近疲憊了很多。
我忍不住問他:“盛景岑,你是不是媽寶男?”
他瞪了我一眼,我頓時覺得我自尊心被傷到了。好歹我現在是金主爸爸了,就不能給幾分面子嗎。
他笑了笑,目光陰森森的。
“符云南,你一般能這麼問,我就知道你心里是這麼想的。”
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哪敢呀。”
他輕輕嗤了一聲,敲了敲桌子,言簡意賅。
“吃飯。”
又來了又來了,果然,這幾天的溫柔賢惠都是裝的。
我脾氣也上來了,“不吃。”
他手頓住,看著我,我慫唧唧。
“我只吃一點點。”
吃完飯,他去洗碗,我在沙發葛優躺,眼睛看著電視。
他走過來,蹲在我面前。
“符云南,我們現在的關系是什麼。”
我頓了頓,瞅了他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他想了想,說的毫無壓力。
“我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還花你的錢,所以我們的關系是包養。”
我身子坐正,“盛景岑,你認真的?”
盛景岑手虛虛抱著我,我抵住他的胸膛,他語氣里有些委屈:“南南,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在盛景岑還是我的金主時,這是我以前經常和他說的話。
我覺得這場景莫名喜感,笑著又莫名想哭。
“盛景岑,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貪圖我的錢。”
他點點頭,“是的,我就是貪圖你的錢。”
我彎眼笑,笑出了眼淚。
“盛景岑,我不生氣了,但是我不想包養你了。”我站起來,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你看,我還是很窮,兩袖空空。”
他一把抱住我,“所以,符云南,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我被抱得猝不及防,飯都差點給吐了出來。
我想我還是喜歡他的吧,我在美國那三年,無數次說過,盛景岑脾氣那麼兇,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可是這些時日來,他小心翼翼地維護我那可憐的自尊心,我看在眼里,不戳破。
我問他:“如果你媽又拿著500萬叫我離開你怎麼辦?”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你什麼都不用說,接著她的錢就好了。”
我傻乎乎抬頭問他:“為什麼?”
“因為不要白不要。”
我笑著抱住他,“這是你說的啊!到時候有這好事你可不要說我貪圖錢財拋棄你啊!”
他抿唇笑,多了幾分少年感。
第二日,我便和他領了證,他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長得又好看,語氣還又輕又委屈:“我都二十七了,別人家的小孩都可以跑了,我連老婆都沒有。”
然后我腦子一抽,就和他領了證。
回想起來,我簡直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怎麼就原諒他了呢?是忘了自己被當成替身的那幾年了嗎?是忘了他曾經兇巴巴地吼你了嗎?
后來盛景岑聽見這話,瞇了瞇眼,摸著我的頭發問道:“到底是什麼讓你覺得你是顧斐的替身?”
我掐了一把他的腰,“不然你沒事包養我干什麼,難不成還是因為我美若天仙。”
這是我心里的一個坎,我有時候甚至不敢面對,如果我沒有那與顧斐五分像的臉,盛景岑甚至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但是那仿佛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橫在我和他之間。
“我帶你回家那個晚上,天黑還下雨,我哪里看得清你長得什麼樣子。”
他這樣說著,看著我一臉愣,親了親我的臉頰。
“我喜歡你,從來不是因為別人。”
我拍開他的臉,清了清嗓子,“和顧斐長得像,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盛景岑臉色一白,他抱住我,像是發誓一般。
“對不起,南南,我以后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