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驚慌地看了我一眼,又抱著我的腰道:「母妃不會不要兒臣的,對不對?」
「母妃喜歡乖孩子,做母親的乖兒子就好了!」
祁鈺自毒發以后,時常看著我發呆,他時常問我愿不愿意一輩子和他待在一起,我每次都窩在他懷里道:「那你想和誰待一輩子?」
他又問:「那和我一起死呢?」我毫不意外,他是想拉我一起殉葬了。
我看著他一臉天真道:「不要太疼就行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老天玩死我了!哎!」我伸手給他揉皺著的眉頭。
夜里睡覺的時候,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嘆息道:「我竟然舍不得你陪我死,算了,趙匪君你已經為我犧牲太多了,如果不是命運弄人,哎!」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穩了!
激動得我差點眼皮都動了,還好多年的磨煉讓我忍住了。
第二日一起來,我就在想祁鈺會不會給我兵權,我陪著他吃早膳、午膳,陪他散步,他撫琴我跳舞,嗐!我不會跳,瞎舞,寬大的袖子舞起來跟個大撲棱蛾子似的,煩死了。
但是祁鈺卻笑得很開心,他揉了揉我的腦袋,說了一句極其惡心又酸的話:「要是可以一直看著你天天這麼開心就好了,匪君,你現在真可愛!」
嘔!我不行了。
算了!大女人能屈能伸,我可以的。
晚上的時候我陪他去當初他給趙玉嫣建的攬月樓賞黃昏,黃昏賞完了,又賞月,祁鈺還喝了好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就在我想著要不要乘著這個機會把他推下去摔死時,他卻突然抱住我,大哭道:「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呀!」
我有些愣在當場。
只見他從寬廣的袖子里拿出了虎符,鎮北和鎮南的兩支主力軍的虎符都給了我,軍隊不認識人,只認虎符,這是大周自古以來的規矩。
我覺得手心都發燙,他又把私庫的鑰匙給了我。
然后滿臉悲戚道:「我是真的想帶你一起下去,但是到底我還是舍不得。」
我一夜沒睡,用傳信的鴿子偷偷叫來了楚懷瑾,讓他準備好逼宮;
并且用虎符當場寫好了軍令,吩咐兩支主力軍去干其他事,讓他們不得閑。
與此同時,顧南衣已經準備好了人,三日之后就要逼宮。
白日祁鈺醒來,我看著他試探道:「阿鈺,你昨夜喝醉了。」
他朝著我的胸口拱了拱,嘟囔道:「朕沒醉!朕再睡會兒!」
這三日,我們誰都沒提虎符的事。
第三日,夜晚,我們依舊是在攬月樓賞月,只是烏云蔽月,祁鈺嘆氣道:「老天真是向來不如我意。」
顧南衣正帶著人馬殺進皇宮里,很快四處都燃起了火,宮女太監都圍了過來。
祁鈺將我擋在身后,聲嚴厲色道:「放肆!去給我調禁衛軍來!」
我將匕首從他背后捅了進去,匕首整個都插了進去。
祁鈺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為什麼?為什麼?」
他伸手想拽我的衣裙,被我側身躲開。
楚懷瑾帶著人馬很快和我相遇,竹安看著我,愣愣道:「母妃!」
「你是做母妃的乖兒子,還是去陪你父皇呢?」
「拜見母皇!」
顧南衣一身戎裝,仿佛還有幾分我們當初在戰場上的模樣,而我已經黃袍加身。
趙玉嫣顫顫巍巍地跑過來,大喊道:「阿鈺快逃!」
被我一腳踹倒在地上。
她看著我黃袍加身,不可置信道:「長姐,你是裝的?長姐……」
我極其冷漠地看著她道:「你想去陪你母妃嗎?」
「我母妃還活著?」她更加震驚。
「哼!你眼里只有祁鈺,哪里還看得到其他人呀!你母妃被我澆灌成跪著的銅像,就在二十萬戰士死去的一線天,你也必須去。」
我說完就叫人把她拖走,完全不顧她的哀嚎。
大周四十二年,我稱女帝,改國號為趙。
十九、
朕剛登基沒多久,就面臨國庫空虛的問題。
這些年連連打仗,朕現在應該是有史以來最窮的皇帝了。好在楚懷瑾救下的一個女孩子叫葉青禾,發明了活字印刷,以前也有印刷,但是成本高得很,很多人還是以抄書來傳遞。
現在有了這個,朕的天下里將多很多讀書人,朕很開心。
我問她想要啥嘉賞,她卻想和朕一起開書屋。
還說不如讓我寫寫自傳,她也寫了一些書。
書名比較奇特,叫什麼《妖孽王爺哪里逃》《迷糊小王妃》《霸道王爺求放過》《冷血丞相的刁蠻小宮女》……
賣得可好了,幾乎整個帝京的女子人手一本。
她手下還有一些男作者,據說是在她指導下寫了一些書,火爆大周。
名字叫啥,《龍王的贅婿》《棄婿》《戰神》《刺客之王》《村里大夫不簡單》《公主們的貼身護衛》……
她手下作者越來越多,還把作者歸類了,男作者的書局叫「終點書屋」,女作者的書局叫「綠江書屋」。還有一種解疑答惑啥都寫,種類繁多的叫「知乎者」,問她為啥叫「知乎者」,她說她直覺「知乎」必火,綜合起來就叫「知乎者」了,希望這個書屋可以有問必答。
不全是小說,啥都可以。小說的話,各行各業的小說都可以。
我只覺得她怪得很,但也隨便她了。
我也看了幾本,嘿!別說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