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我去樓下藥店給時澤買藥。
剛才看他那牛氣哄哄的樣,還以為會壓倒性勝利呢,結果自己臉上也挨了好幾下。
進藥店前,我看了一眼站在路邊香樟樹下的時澤。
他正燃了一根煙在抽,頭頂的紅燈籠在他身上籠下一片詭異的光,他吸口煙,就痛得微微皺眉。
跟不茍言笑的時總區別真大。
這樣的他,好像多了很多煙火氣。
大年初一,藥店冷冷清清。
店員給我拿藥,我的目光落在收銀臺邊一個小架子上,杜妹和邦哥在那躺著,品種還挺多。
「看什麼呢?」
時澤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我心一慌,趕緊挪走目光:「隨便看看。」
店員已經把東西取來了,看到時澤后她一臉了然:「這些都打八折,你們可以買點,總是用得上的!」
我紅著臉擺手要說不要。
時澤卻伸手拿起兩盒大號的,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她說的沒錯,遲早能用上。
從藥店出來,時澤指著前面的全季酒店:「咱們去那。」
10
我整個呆住。
來得這麼直接這麼快嗎?
我一面鄙視自己的墮落,一面又有點莫名期待。
誰叫時澤是個大帥比。
我內心糾結,腳步磨磨蹭蹭,眼神飄飄忽忽。
時澤大步流星走了一段,回頭看我還在背后烏龜爬,又退回幾步,彎下腰凝著我:「周助理,你又緊張了?你陪我去見大客戶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
他調子拖得長長的:「放輕松,今天的事不難。」
路燈不太明亮,他俊朗的五官卻極其完美。
他見我沒及時回答,目光像是探照燈一樣,聲音如夜風一樣涼薄:「還是你放不下那個林楓,準備舊情復燃?」
我馬上反駁:「不可能,我跟他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一絲笑從時澤嘴角旋開,浸透到他黑眸之中,他直起身,牽著我的手腕:「既然如此,今天這酒店是非去不可了。」
迷迷糊糊被他拽到了房間,他一進門就開始脫外套。
姐妹們,我腳趾頭都繃緊了。
「時總,你這,這……我們要不先聊一會?」
得循序漸進啊。
時澤已經脫得只剩下一件襯衫,他慢條斯理解開襯衫的紐扣,似笑非笑地看我:「我們之前每天幾乎有十個小時是在一起的,你還沒聊夠?還是辦正事要緊。」
11
救命!
我閉上眼睛,結結巴巴:「可,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在我身邊坐下,語氣十分的愉悅:「周助理,幫我上個藥,你還要做什麼準備?」
啊?
什麼?
上藥?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時澤睨著我:「不然呢,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潛……」
我心里那個羞恥啊,趕緊伸手捂著他的嘴:「你,你別說了。」
我不要面子的嘛。
時澤眼里的戲謔淡了,視線下垂,落在我的手上,眸光變得幽深。
要命,這姿勢好曖昧。
我趕緊把手收回來,壓根不敢看他,手忙腳亂開始拆藥袋子:「我們現在就開始……」
「上,上藥!」
可能是太慌了,藥袋子上的死結解了半天都沒打開。
最后還是時澤拿過去,三下五除二就解開。
「周助理,我們一起出差,經常在一個房間對方案到十一二點,也沒見你這樣。」
「我就是剛才手凍僵,不靈活了。」他故意戲弄我,我心里有點火氣,拿著一根棉簽朝著他臉上的傷口懟了上去。
痛得他嘶得吸了口涼氣。
「你輕點。」
我憋著笑,做作地道:「時總你痛啊?痛你就大聲地喊出來,我已經很輕了呢!」
他橫了我一眼,沒頭沒腦地說:「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后,我絕不會潛規則任何人。」
「哦!」我應了一聲,說不出心里是個什麼感覺。
他放軟了聲音:「如果我看上手下某個人,一定會大方告訴所有人,她是我喜歡的人。」
「會尊重她的心意,不會用手上那一點權利逼她就范。」
12
我擦藥的動作變輕:「嗯,我相信時總的人品。」
我們公司暗戀他的人一大票,有所動作的也不少,可他從來沒有亂來過。
我們一起出差過多次,他一直極有風度,從不亂來。
時澤握住我的手腕:「所以周桔,你以前為什麼跟我說自己有男朋友?」
我小心翼翼:「你要聽實話?」
他咬牙切齒:「當然,你再撒謊,扣你年終獎。」
那可不行。
我馬上繃直身體,認真作答:「你總是周末叫我去加班,我為了能給自己爭取一點休息時間,所以……」
時澤深吸一口氣,指著我的鼻子:「你,你就沒有好好想過為什麼我獨獨叫你去加班?」
我悄咪咪看他一眼:「你想壓榨我的剩余價值,你個萬惡的資本家。」
時澤氣笑了:「我是給了你加班工資的,而且每次加班,我都會帶你去吃好的。」
「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沒拒絕加班啊!」
「你……」時澤伸手點在我額頭上,「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能單身兩年找不到對象了。」
這我可就不同意了,我急急辯解:「我不是找不到,我是寧缺毋濫。
姐妹們,我飄了。
我竟然敢置喙老板的私生活。
看到時澤危險的目光,我才覺得大事不妙,抬腳要開溜,他卻反手拽著我往懷里一拉:「看來我必須要向你證明一下,我是正常的男人。
」
說著,他低頭朝我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