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少的姜年就像是他的另一種極端,學渣,張狂。
活得燦爛又肆意。
年少的喜歡有時候來的就是這麼奇妙。
顧清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時心動的,但回頭一看青春,已經到處都是她的影子。
所以有了后面的一切一切。
我合上了相冊,心里又酸又漲。
一方面是顧清熾熱真誠的感情,一方面我恍然意識到,在江喆的冷暴力中,我把那個肆意快樂的姜年弄丟了。
顧清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姜年,其實我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對你是喜歡還是執念,我只知道我不能再看著你從我身邊路過卻什麼都不敢做了,這一次,我想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11
時光一晃而逝,距離顧清表明心跡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我拿著自己多年攢的旅游基金去了以前一直想去的長白山。
跋山涉水縱橫萬里,當看到白云纏繞下那清澈碧透的天池時,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豁然開朗了。
我肆意大吼,尖叫,統統被面前龐大的景象包容并吞沒,那些痛苦、不甘,在這龐大的自然界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我想,我該放下了。
回酒店后,我登上了兩個月沒登過的微信。
如我所料,江喆給我發了很多信息。
最后一條是這樣的:“年年,我懂你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了。冷暴力,我從來都沒承認過這個詞,但仔細一想,事實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每每和你鬧矛盾,我知道應該去溝通,我心里有個聲音吶喊著去哄你擁抱你,可一對上生氣沉默的你,我好像突然就沒有那個力氣了。
和白昭五年的愛而不得似乎磨光了我所有的熱情,我害怕吵架,一吵架就只剩下無力。我很害怕我們這段感情也會像以前那樣無疾而終,所以我站在原地連邁腳都不敢。”
我看著這段消息愣了很久。
其實江喆算是我的初戀。
我還記得當初的我有多認真地對待這段感情,我多想讓它有個結果。
那些寂靜無聲的夜里,我一次次淚濕滿面,僅僅是期待一個回應而已。
不是每一聲對不起都值得被原諒的。
我回他:“江喆,你知道冷暴力不對,但你還是這麼做了,你其實渣得很明白。
我寧愿不被愛,也不想有人再打著愛的旗號來消耗我。咱們就到此為止吧,別把我們曾經美好的記憶徹底毀滅。”
江喆再沒發來消息,我干凈利落地拉黑刪除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12
回市那天是顧清來接我的。
他一如既往地清冷,什麼都沒多問,搬行李拿東西各種瑣事卻從未落下。
我看著他沉穩的側臉突然覺得很安心。
我忽然意識到,顧清一直都是這樣的。
以一種不遠不近的姿態出現在我身邊,沒那麼熾熱,卻也從未缺席。
“你盡管往前走,我一定在你身后。”
顧清一如這句話一樣讓人安心。
“顧清,謝謝你。”
我動了動唇角,無聲地說出了這句話。
-
后面的日子格外平靜且祥和。
江喆再未打擾過我,那些傷痛隨著時間在逐漸淡化。
倒是白昭來找過我一次。
我們約在了奶茶店。
本以為會遇見電視劇小說的狗血劇情,誰知白昭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拉滿了好感,“分開了好,他根本配不上你。”
我驚訝地看著她,“我以為你是來替江喆求情的。”
“怎麼會?”
白昭忽地笑了,笑起來的眼睛乖巧又靈動,“你別說,江喆那小子別的不行,挑女朋友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在美食城見你的第一面我就想跟你做朋友了。”
我舉著奶茶跟她干了干杯,“這點我同意。”
談話間我們說起那個文檔,白昭氣地臉都鼓了起來,“他放屁!那是他自以為是的甜吧。剛開始談的那會兒他的確會哄我,可是越到戀愛后期他就越冷漠,一吵架就只會不說話。我也是因為感情基礎再加上年輕不懂事才忍他那麼久的。現在想想我那五年我都直犯惡心。”
這倒是很出乎我意料。
我不禁唏噓,“果然,沒有擔當就是沒有擔當,在誰身上都不行。”
“是啊,我就是怕再有一個女生被他騙,所以在他找我幫忙氣你的時候我才答應的。”
我注意到白昭手上的婚介。
一問,她就羞澀地笑了,“是啊,我已經結婚了,現在很甜蜜,感謝江喆不娶之恩!”
我們碰著杯相視大笑。
正談著,一個男人突然走進來直奔白昭,“你啊你,一會兒看不住就干壞事兒,醫生都說了讓你戒奶茶,你現在不聽以后受罪的還不是你?咱們熬過這十個月再喝不行嗎?”
很顯然,這就是白昭的丈夫。
我驚訝地看他們,“白昭懷孕了?”
男人無奈地揉著眉心,“是啊,讓你見笑了。”
最后白昭還是被男人拖走了。
我透過大大的玻璃窗看著他們相攜離開的身影。
男人似乎還在批評白昭,一米八的壯漢,刻意板起的臉上,目光卻是掩飾不了的溫柔纏綿。
白昭在一旁吐著舌頭聽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