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當初收到我的那條信息時,有沒有傷心欲絕呢?
我想象不出來。
余悅的物理已經很不錯了,我也派不上用場了,索性直接甩開了物理。
游戲、刷劇搞起來!
直到我媽叫我去相親,我才突然意識到,因為我覺得自己隨時會被分手的原因,所以暫時還沒和家里人說我已經談戀愛了的事。
我嘗試拒絕,結果是后腦勺承受了一個愛的巴掌。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直接拒絕相親對象好了。
隨便套了件衣服,到了約定的地點,我看見的是,李澤安。
9
遠遠地就看見他一身亮色的西服,大爺似的坐在軟椅上。
雖然不知道我媽是通過什麼途徑找來的這麼個人。
但既然是他,那就更好辦了。
拜拜!
我扭頭就走,他倒是一溜煙追了過來。
一路上,他喋喋不休,最后扯住我胳膊:「余樂!本少爺到底哪里比那個林牧之差?我比他有錢,比他長得帥,還比他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你。」
停下腳步,我雙手插在口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平心而論,他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他是富二代,所以更有時間、更有錢,也的確比林牧之……長得帥那麼一丟丟。
但是……「傻了點兒吧。」我認真地說了句。
「就因為他成績好?」李澤安有些氣急敗壞了。
不想再跟他糾纏,就順著說了句:「對,就因為他成績好。」
但事實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原因。
然而就在我側過身剛走一步,林牧之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線。
我現在恨不得把李澤安給扔到月球去,遇到他準沒好事。
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林牧之身邊,心里不斷地祈禱他沒有聽見,沒有聽見。
「我聽到了。」
好的。
我不能理解,今天是周六,一中是要上課的,林牧之為什麼出校門了?
還恰好出現在這里。
后來,在我的旁敲側擊下,余悅說了,她今天和班級女生八卦時提了一嘴她的大齡姐姐相親去了。
我:……非常好。
想起當時林牧之溫和無害地摟住我的肩膀將我送回了家,我突然就不明白了,按道理說,他這麼快趕過來,肯定是在意我的,但他的反應,又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
莫名其妙地,耳邊忽然響起他當初說的一句話:
「余樂,你做的一些事,讓我感覺你喜歡我,但又不喜歡我。」
情勢有點兒復雜……
我和林牧之的關系像水面一樣平靜,可藏在下面的是洶涌的波濤,不知何時會爆發,擾得我終日惶惶不安。
誰都沒再提起那天的事,我依舊和他相處,做著所有正常情侶該做的事。
余悅高二結束后的那個暑假,林牧之變得很忙,他要研究試卷、研究題目。
他說要讓基礎不好的同學也能看懂題,最大限度地拿分。
于是……我成了試驗品。
這誰能想到,放松不過數個月,我又要開始做題了。
我被迫開啟了做題時光,還要一遍遍地聽他講那些枯燥的公式推理。
扛著困意終于做完一張試卷后,林牧之拍拍我的腦袋夸我做得不錯,我都能聽懂做出來,那他的學生大概率也沒太大的問題。
我:……
夸了但好像又沒夸,無效夸法。
見他轉身又抽出一張試卷,我險些要暈過去,繼而起身直接撲到他身上,央求:「老師,我不想做了。
」
10
林牧之清咳:「好好說話。」
我眨了眨眼,猛然反應過來,不過也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讓腦子好好休息,別再繼續受摧殘了。
得到允許后,我連覺也沒睡,迅速地跑出了辦公室。
頓時覺得身心都舒暢了。
摸了把頭發,還好,沒怎麼掉。
我真不明白,他整天對著那些難得要命的物理題,真的不會禿頭嗎?
我想了下林牧之禿頭的模樣……哦天,我不敢想。
幾天后,當我再一次面對那要命的物理試卷時,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是這麼說的:
「還好,不太難,比你簡單多了。」
這我可就不樂意了,意思是和我談戀愛比做物理題還難嗎?
不過剛好給我抓著小尾巴了,我借機扔開筆,不滿地看著他。
他倒沒在意,隨意地翻了翻手中的書,最后攤開在我面前,彎腰看著我道:
「物理題都有標準答案,你沒有。你會哭會笑還會騙我,比物理復雜多了。」
打蛇打七寸,倒是打得挺準,我默默地撿回筆:「我覺得我還能再寫一張。」
這樣的日子終于在開學前一周熬到頭了。
但隨之而來的是,我和林牧之的關系,也快要走到盡頭了。
那天我騎著小電驢去學校接余悅,卻在路上因為別的車闖紅燈,我急剎車摔倒了。
砸到地上的那一刻,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疼。
連去拿手機的力氣都沒了。
后來,李澤安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將我送去了醫院,順便報了警。
不算太嚴重,但還是要住院一周觀察。
直到第三天,林牧之才知道消息,大概又是余悅和女同學八卦時被他聽到了。
起初我是瞞著他的,畢竟都高三了,他也很累,但他知道后直接在電話里問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