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還是有個女生不依不饒地追著她,在她身后肆意地嘲諷著她,用著帶著血的最尖銳刺耳的詞匯。
“沒媽的野人,真可憐———”
秦昭昭死死地盯著那個女生,把人強制性地拖進了空無一人的自習室,一腳把這個女生從門邊踹到了墻邊。
隨之而來的,還有她那帶著全身力氣的的巴掌。
然后,緊鑼密鼓的,是學校那對秦昭昭的一系列通報處分,還有當著全校的面自我檢討。
站上講臺的少女面無表情地掃了一圈臺下烏壓壓的人頭,冷冷地撕毀了事先抄好的檢討。
“先撩者賤,她活該。”
渾身戾氣的少女被校方暫時性驅趕回了家。
至于那個先來挑事的女生,在秦昭昭班主任的極力上報下,留予重大記過處分,慘遭校方開除。
整日整夜地悶在房間里的秦昭昭,摸著母親遺留下的手機,淚早已剎不住地濕了一大片。
也許是巧合吧。
手機充滿電后,打開連上網的一瞬間,系統后臺就推送過來一個翻唱視頻《夏天的風》。
“夏天的風/我永遠記得/清清楚楚地說你愛我……”
那是一個嗓音很治愈的少年博主,抱著吉他,沒有露臉。粉絲數也寥寥,不過幾十余人。
不怎麼習慣在網上留言的秦昭昭莫名地生出了沖動,第一次私聊夸贊了這個名叫“寂柒”的博主。
那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而寂柒居然在線很是有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你呀”。
寂柒,也就是后來的季瀟齊學長。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季瀟齊已經在她身邊陪伴她一年有余,秦昭昭后知后覺,是不是媽咪怕她難過,所以才將那麼好的少年帶到她身邊。
在他們尚未見面的那些日子里,知道了她情況的寂柒無論白天多忙,總是會抽出時間很溫柔發語音過來安慰她:
“別哭呀,我給你唱歌好不好,你也努力,在每一天里讓難過偷偷地減少一點,可以嘛?”
“唱你最喜歡聽的牽絲戲,好不好?”
“你一牽我舞如飛/你一引我懂進退/苦樂都跟隨舉手投足不違背/將謙卑溫柔成絕對……”
“他們迂回誤會/我卻只由你支配/問世間哪有更完美……”
屋里的燈光全熄,周遭是一片看不清的黑暗,皎的月光從窗子里偷偷溜進來。
耳機播放著的,是少年溫柔到骨子里的聲音。
這一陪,就是七百二十一天。
一年半的時光里,少年變得越發優秀,有越來越多的粉絲為他歡呼。
少女也逐漸走出陰霾,朝氣蓬勃,未來可期。
后來,因為學業忙碌,秦昭昭有好幾個月都能沒來得及上網,整個人處于封閉式狀態的高度練習中。
而寂柒卻總是很有耐心地,一天挑一首自己喜歡的歌分享給她,其中頻率最多的,還是那首節奏最張揚的《Trap》。
“試著找尋/迷失在途中/真實的自己……”
良久才上線的她總會在自己有空時,不厭其煩地點開每一首歌,細心地回復著對每首歌的感受。
藝考出成績的前一個晚上,秦昭昭收到了寂柒的一條信息。
“小朋友,要不……考慮一下H大嗎?”
在表演的前一個小時,熱度上升到了頂峰,連續好幾條帖子里,全是秦昭昭各種對季瀟齊“動手動腳”的視頻。
更有一些性格沖動的,在撥通她的號碼后直接劈頭蓋臉地罵了過來:
“秦同學,整天對季瀟齊那麼死纏爛打,你那麼做惡不惡心?”
秦昭昭正在后臺專心致志地化著妝,聽著這些幼稚的話,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聲。
“昂,看來事情挺大,要不你報警吧。”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不過最終都被她四兩撥千斤氣了回去。
宋佳寧對閨蜜的穩定輸出已經見怪不怪,畢竟更離譜的種類她都見過。
“哎,昭昭,對于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辦,再怎麼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正在涂著口紅的秦昭昭瞇了瞇眼睛,笑得像只小狐貍。
另一邊,坐在臺下最前排的季瀟齊面色不虞地看著手機上吵翻天的帖子,戳了戳一旁動作神速的劉東旭。
“旭,能成功把這些東西全黑掉嗎?”
劉東旭挑了挑眉,在鍵盤上的手指卻沒有一絲一毫地停留。“小問題。”
“不過季哥,您這棵萬年不開花的鐵樹,終于舍得動心了啊,打算什麼時候官宣?”
季瀟齊笑而不語,言簡意賅。“快了。”
散漫的思緒倒回到秦昭昭把他推進自習室表白的那一日……
季瀟齊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少女那一額頭吻很輕很涼,帶著淡淡的水蜜桃的清香。
沖動之下干完了壞事的秦昭昭剛想跑,卻被季瀟齊眼疾手快地撈了回來抵在了門上。
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秦昭昭慌慌張張地閉上了眼,如一只收斂起爪子緊繃著身體的小貓。
結果下一秒,她被輕輕地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朋友,我也喜歡你呀。去年偶然撞見你在臺上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認出你的聲音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
“是,但不敢貿然靠近,擔心防備心重的你以為我是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