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訴兄弟倆,也是想讓他們和爺爺奶奶過個好年。
房間里的氣氛沉凝的厲害。
我摘了假發套,拿了磁鼻環,卸了假唇釘,深深鞠了一躬:
「叔叔阿姨,對不起,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是你的錯。」白云外也站了起來,「是我……」
「是我們太任性了。」我打斷了他的話,給他使眼色,「明天我們一定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去見爺爺奶奶。」
他愣了愣,連連點頭,非常有擔當地把責任攬了過去:「我再也不讓她作妖了。」
于清居眉頭緊鎖看著我,寒聲開口:「所以你還是要去?」
我為什麼不去?
這是我的工作!
我可以沒有愛情,但我不能沒有房子首付。
事已至此,就是尷尬死,死在外面,這個 kpi 我也得完成。
見我默不作聲,于清居盯了我半晌,冷然道:「隨便你。」
6.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于爸白媽在廚房包餃子,我們在客廳看電視,屏幕里歡聲笑語,屏幕外三個啞巴。
我尷尬地一動都不敢動,眼睛也不知道放哪兒,只好假裝專心看節目。
但春晚無聊的致命,從賈玲的小品結束后,房間里就再也沒有過笑聲。
當然,我是因為焦慮,完全笑不出來。
而于清居,不知道為啥,一開始非要坐我和白云外中間,成功后,眼底還隱隱露出了一抹得意,但很快又掩飾過去,讓我不得不懷疑那是自己的錯覺。
然后他就被于叔叔批評沒眼色,被硬拽到了另一邊。
接著他就一直板著臉不說話到了現在。
至于白云外,他笑點低,連春晚都能看得起勁兒,還有什麼能難倒他?
不過沒多久,他也熬不住了,開始靠在我旁邊的沙發上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馬上就要倒向于清居的肩頭。
我滿腦子都是他家里的事,心里百抓撓肝,忍不住暗暗踢了他一腳。
他沒醒,反而一頭栽進了于清居懷里。
真是心大!
爺爺查出腫瘤,想見孫媳一面,真對象來不了,假女友在眼前,他竟然還能睡得著!
事發這麼突然,他就不想跟我討論討論接下來的安排嗎?
難道,我真的要在這種情況下跟去他拜年嗎?
越想越急越氣,我一把給他薅了起來,他沒醒,但于清居清冷的目光掃了過來。
我有點尷尬,輕咳一聲,扶著白云外的腦袋靠在我的肩頭,以便等會兒暗戳戳把他搞醒,嘴上卻說得冠冕堂皇:
「我來扶著他吧,你歇會兒。」
「不用。」于清居冷聲說完,又把他拽了回去。
「用的!」我趕緊摟住,開始胡說八道,「反正他平時也在我肩膀睡習慣了。」
于清居臉色一沉,加大力氣:「我比你了解他的習慣。」
「我才了解!」
「我更了解。」
「我!」
「我。」
一時之間,爭執不下,電光火花,我倆誰都不肯讓誰。
然后白云外就被薅醒了:
「把我頭發松開!」
我和于清居對視一眼,同時放了手。
白云外揉著腦袋不滿道:「你倆吵吵啥呢?」
于清居沉著臉,不搭腔。
我腦子里閃過無數的念頭,深吸一口氣,對白云外道:「我有事跟你說。」
「說啊。」
「借一步說。」
「在這說唄。」白云外大剌剌的,「又沒外人。」
我瞪著他,暗暗咬牙:「是比較私密的事。」
他嗤笑一聲:「我跟你能有什麼……噢!去我房間。」
7.
我點點頭,剛要起身,于清居卻死死按住了白云外的肩膀,冷冷開口:
「干嘛去?」
白云外瞟了我一眼:「干點事,啊不是,有點事跟小荔去解決一下。」
我連連點頭,快放我們走吧,我憋一晚上沒動了,我想上廁所。
于清居看我滿面急切,臉寒得快結出了冰,眼里卻隱隱簇起火光,抓著白云外肩膀的手一寸一寸地收緊:
「你是不是忘了媽說的話,哪有女方第一次上門就……」
「你想哪去了!」白云外受掙脫他,急赤白臉,「我跟她?!我們……我……她……哎!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對對,我們是別的樣!」我急忙附和,只想讓他快放我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