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不過對于這個消息,我還挺意外的。
他又說:「這次是我提的分手,我發現我已經不愛她了。」
林之媛是他心頭的朱砂痣,我曾用盡手段,都沒有讓她在夏文淵心里的地位,松動過分毫。
夏文淵現在卻忽然跟我說他不愛林之媛了,他難道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他看著我,眼睛里又涌動著當初我們離婚后,在民政局門口即將分道揚鑣時我看到的那抹不知名的情愫。
他說:「蘇暖,我們復婚吧,離婚后,我才知道我有多不習慣,我才發現原來你早就悄無聲息的走進了我的世界里……」
我打斷了他的話,并揚起唇角,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夏文淵,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卻滿眼深情,看著我說:「我知道你不信,原本我自己也不信,我給了我兩個多月的時間去調整,可是我失敗了,當我每天晚上回到那個曾經有你在的家時,我滿腦子浮現的都是你的影子。」
「呵……」我哂笑了一聲說,「那林之媛呢?你為了等她回來,跟我結婚后,一直不肯要孩子,她訂婚后,你害怕失去她,拋下了我,去美國陪了她一個月,最后又為了她,跟我離了婚,你明明那麼愛她,現在說不愛就不愛了?」
夏文淵的臉上涌出了濃烈的愧疚,他說:「她是我曾經的執念,我也以為我一直愛著她,可是真的失而復得后,我才意識到,我錯的究竟有多離譜。」
跟夏文淵認識三年,他從未在我面前如此低聲下氣過。
可看著這樣的他,我只有滿心的諷刺與不耐煩。
我皺著眉頭說:「抱歉,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我先走了。
」
說完我抬腳便走,他卻急忙追了上來,緊緊地捉住了我的手腕說:「你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們復婚后,可以多要幾個孩子,我還記得你問過我,你要是懷孕了怎麼辦,你是想要孩子的不是嗎?」
他提到了孩子,熟不知孩子在我的心里是最大的禁忌。
我幾乎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用了十足的力氣,狠狠地往他的臉上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錯愕地看著我,不明所以。
我卻在那一剎那淚流滿面。
我說:「夏文淵,你這輩子都不配在我面前提及孩子這兩個字!」
25
那天晚上,我結束演出回到了酒店的房間后,沒忍住大哭了一場。
為了祭奠我那三年任性又卑微的愛情,也為了那個與我無緣的孩子。
夏文淵沒有對我死纏爛打,這件事情倒挺令我意外的,不過也讓我舒心了不少。
忽然某天深夜,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電話。
我接通后,聽見了那道熟悉卻又醉醺醺的聲音說:「蘇暖,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陪你去吃火鍋,陪你去吃冒菜,陪你去吃很多很多你喜歡的川菜好不好?」
我說:「你大半夜的發什麼瘋?」
夏文淵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他說:「我在家里找到了一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你寫的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那麼好,好到讓我羞愧,你說我以前怎麼就那麼沒良心,我怎麼對你那麼壞呢……」
我掛了夏文淵的電話,把手機直接關機,之后將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一夜無眠。
26
不久后,春節即將來臨。
我回了四川老家,發小來給我接的機。
發小跟我說:「你那個前夫是不是有毛病,也不知道他在哪弄來的我的聯系方式,問我你老家在哪,說要來找你。」
我皺起眉頭,無語道:「他來找我干什麼?我和他婚都離了,該說的話也早就說清楚了,沒必要再見面了。」
發小努努嘴,嘲諷地笑了一聲:「你好歹跟他結了婚,卻還要一直瞞著家里,結婚三年,他一次都沒陪你回來看過你爸媽,現在婚也離了,也不知道他忙活個什麼勁,你不知道,我在電話里直接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愣了一下,問:「你罵他什麼了?」
發小說:「我罵他在國外跟朱砂痣逍遙快活的時候,卻把老婆一個人丟在國內做手術,老婆差一點命都沒了,他竟然提出要跟你離婚,他怎麼能那麼狠心!他就是個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