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舔,啊不,追求項鈞的第三年零六個月.
我照常去他的公寓收拾東西,從沙發的縫隙處找到一條玫紅色的內褲。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不是項鈞自己穿的以后,我呆呆地怔在原地,然后是一陣狂喜。
這段憋屈的日子終于,終于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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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內褲拍了照,然后不動聲色地將它放回原處,如往常一樣離開他的公寓。
晚上項鈞果然給我發了消息:「你又去過我公寓了?」
我每周都會去一次,他以前都不會問,今天突然主動來問,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我樂開了花,發的消息卻一股綠茶味:「對不起啊,我還是沒忍住去打掃了一下。給你添麻煩了吧?放心,我以后都不會再打擾你了。」
隨后給他發了內褲的照片,將所有聯系方式刪除拉黑一條龍。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窩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碼字,對所有的消息都不理睬。
我最新的小說講述的是女主倒貼男主多年,某日幡然醒悟決定放棄,渣男男主此時卻浪子回頭,開啟漫漫追妻路。
顯而易見,這篇小說的原型就是我和項鈞的故事,里面的許多細節來都源于我舔項鈞的經歷。只是與現實不同的是,現實中項鈞不會浪子回頭,我也不會接受他。
在交稿 ddl 最后一刻,我終于將稿子發給了編輯,悶頭大睡一場,醒來時已是深夜,床頭的手機屏幕正幽幽亮起,是項鈞兄弟的電話。
在此之前他的幾個兄弟已經給我打了幾十通電話。
抱著玩一玩的心態,我接通了,對面傳來嘈雜聲。
「落落姐,你可算接電話了。」
「嗯,有什麼事?」
對面遲疑了一會兒,似是換了個安靜的地方,「項哥他喝醉了……」
我挑了挑眉毛,「哦。」
對面愣了下,大概沒料到我是這個反應。
畢竟以前項鈞如果醉酒了,我會立馬拋下所有事去照顧他,細致周全,堪稱完美保姆。
「那個,洛洛姐……項哥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看要不……」
喲,我剛寫的小說情節就這麼發生了?
正好交稿了閑得慌,我決定去看看項鈞的笑話,淡淡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項鈞酒量很好,不會輕易喝醉。
想當初我和他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酒吧里,我為了寫調酒師職業的女主去酒吧找調酒師閑聊。
項鈞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他要了一杯血腥瑪麗,一雙桃花眼淡淡瞥了我一下,在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分外蠱人。
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調酒師和我八卦,說這是他們的常客,多情浪子,縱橫情場多年,堪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我大著膽子上前要了他的微信,他帶著玩味的笑,應得很爽快。掃碼的時候我偷偷打量他,非常精致的臉,眉眼冷峻,又因上挑的眼尾生出幾分多情。鼻子筆挺,往下是似笑非笑的唇,和利落的下頜線。
一眼萬年,他完完全全就是我小說中的男主。
從此我就開始了我毫不知恥的舔狗生涯,我永遠站在他身后,以最大的包容和最低的存在感,看著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女伴,每個都風格不一,但他每個都應付得游刃有余。
身為情人,他簡直完美。
我偷偷的以他每個不同的女友為原型寫文,或清純,或火辣,或刁蠻。
每篇文的男主也對應他逢場作戲時顯露的情態,或霸道,或清冷,或溫柔。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深情且專一,永遠都堅定地走向女主。
后來我看得多了,就有些厭了,這時編輯建議我試一試舔狗卑微女主,最好還能是渣男男主追妻火葬場加上男二上位。近期這類型的文很賣單。
但我寫不出這樣的文,痛苦至極,最后看到項鈞時茅塞頓開:原型不就在我身邊,不就是我自己嗎?
因此發現那條內褲時,我真的欣喜若狂,終于有個正當的理由離開他,恰好我的文也可以收尾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項鈞的反應。
他這次好像真的喝醉了,窩在卡座里,迷離的眼看到我時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呵,你還知道回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恰恰好好讓我聽見了。
他從來不會對我說這種話。
我有些怔愣。
他突然起身湊近了我,在耳旁吐出五個字,讓我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