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傅向北還沒有和他說我們分手的事,為了不讓他為難,我決定在這里把話說清楚了。
「其實,我和傅……」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向北冷著臉打斷了:「那就一起。」
說完就走,這是把自己當霸總了嗎!
江宇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他今天大姨父來了,火氣很大,聽說都快把實驗室點著了!」
楊波在一旁附和:「可能是項目遇到困難了,你別和他計較。」
「他這臭毛病,你也別慣著,該讓他跪鍵盤,就讓他跪。男人都是賤骨頭,就得好好治治他!」江宇化身婦女之友,說得我心潮澎湃。
同時,想象了一下傅向北哭唧唧跪鍵盤的畫面,簡直不要太美好!
6
一進包間,我就被安排和傅向北坐在了一起。
「來,你們這對小夫妻快給大伙兒唱首纖夫的愛。」楊波直接將話筒扔了過來。
「不唱。」傅向北往旁邊挪了挪,刻意和我隔開了一段距離,仿佛我是病毒會傳染。
我氣呼呼地拿起話筒:「纖夫沒有愛,我要唱周董的你算什麼男人。」
說著,我就朝李梅遞了個眼神,她心領神會,立即將歌切了進來。
音樂聲起,我立馬深情投入演唱。
「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男人……」我唱得正嗨,話筒突然被人奪去。
一抬頭,正是傅向北這個渣男。
「我還沒唱完呢!」我踮起腳,想要奪回話筒。
他舉起話筒,對著正在看戲的江宇道:「切了。」
「切啥?」江宇不嫌事大地問。
沒了話筒,我開始干號:「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男人!」
被他壓迫了 8 年,現如今分了手,我決定要替自己出一口大大的惡氣!
傅向北臉色冷到了極致,扯住我的手問:「在你心里,我不算男人?嗯?」
我盯著他憤怒到有點扭曲的臉,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我只是唱歌,你不要對號入座。」
傅向北呼吸急促,大手暗暗使力,我感覺手腕都快斷掉了。
「疼!」
「老四,你先松開小南。」江宇總算看出事態不妙,關掉音樂走了過來。
他皺著眉,將傅向北推到了一旁。
我則立即躲到了李梅身后。
傅向北被江宇拉走,沒再吭聲,開始坐在角落里給自己灌酒。
看到他在我面前喝酒,我十分驚訝。
要知道這人極度自律,煙酒那是半點不沾邊。
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輔導我寫作業。
我都覺得他進研究所是屈才了,他應該去當老師。
傅向北一罐一罐地喝著,不管江宇和楊波在一旁怎麼套話,他都不搭理。
江宇和楊波套不出話,就陪著一起喝。
包間的氣氛徹底跌到了谷底,只有李梅在一旁沒心沒肺地唱著:「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楊波看著又唱又跳,有點瘋魔的李梅,朝我豎起了大拇指:「你這朋友,絕!」
7
三個男人,都把自己喝大了。
我和李梅在三個醉漢的身邊,唱到了凌晨兩點。
最后實在累得沒力氣吼了,這才叫了輛車,丟下他們仨直接回了家。
到了家,李梅才神神道道地和我說:「林向南,今天我看見傅神,覺得他好可憐。」
「他哪里可憐了!」我揚高了聲音,「在他的壓迫下,艱難求生的我才可憐好不好!」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今天的樣子,和我印象里的傅神不太一樣。」李梅沒再多說,拿了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
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里卻在想,自己就這樣把喝醉了的他丟在 KTV 不管,是不是太不講武德了。
畢竟在一起 8 年了,又是高中同學。
感情沒了,交情還在。
他這麼體面愛干凈的人,要是被店里的工作人員丟出來,睡大馬路,會不會崩潰!
最終,我還是心軟了,決定去 KTV 找他,起碼得給他們三人在酒店開個房。
我給李梅的微信留了言,拿起包包又出去了。
我在小區門口的馬路上攔了許久都沒攔到出租車。
APP 上發起的訂單,還沒有人接單。
正準備加點小費,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從背后一把摟住了我。
8
剛想呼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別動。」帶著醉意的警告讓我忘記了掙扎。
「傅向北?」我不敢相信地問。
傅向北輕輕嗯了一聲,便將頭搭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