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逼著我直視他,「我行軍兩年,戰功赫赫,眾人都說平王是戰神轉世,天降奇才,只有我知道,我滿心惦記的只有姐姐,只有盡快取得戰功才能護住姐姐。」
「如今你若說你已有心儀之人,我也是不依的。」
他的語氣強硬,眼角卻漸漸泛紅,眼睛里的慌亂和不安掩飾不住,我如何能狠心說不愿,「我沒有不愿意,」
「真的?」他如蒙大赦,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我接著說道,「只是我本是世外之人,瞞著師父入世,壞了自己的修行不說……」
「我不該招惹你的,晏澤。」我對他隱瞞了太多事情,無從訴說的我只能倚著他的胸膛掉眼淚,「你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貴女,而不是我。」
晏澤收緊手臂,低聲在我耳邊說道,「晚了。」
「這輩子你招惹上我,就只能嫁給我了。」
「誰都不能阻攔我娶你了,姐姐,我認定你了。」
自那日晏澤與我表明心跡,當日他就入宮求老皇帝賜婚。
老皇帝雖嘉獎我治好了晏澤的天疾有功,卻并不愿意讓晏澤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晏澤在奉天殿外跪求了許久,老皇帝始終不松口。
與此同時,有些世家也看中了戰功赫赫的平王殿下,愿意戰隊平王一系,只是大周朝站隊的方式向來簡單粗暴——聯姻。
不少世家表示愿意將家中適齡女子嫁給平王殿下,哪怕正妃之位晏澤不肯,做個側妃也是可以的。
晏澤依舊不肯。
老皇帝氣得破口大罵,當著一眾朝臣的面說晏澤是個不肖子孫。
朝中上下都傳晏澤即將失寵,可他依舊執拗地不肯答應。
他每天跪到奉天殿外,求老皇帝賜婚娶我為妻。
我知道,對晏澤每天早出晚歸做什麼心知肚明,但是我不說。
因為我必須得走了,司命已經親自下凡來找我回去了。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急病逝世」的時候,司命來找我了,他說太子反了。
原來晏澤每日這般前去作死,仍不見老皇帝發落,太子明白了老皇帝對晏澤的看重,若是再隱忍下去,只怕太子之位遲早是晏澤的,索性就聯合自己的舅舅謀反了。
司命說現在晏澤正帶領御林軍護駕,只是御林軍人寡勢弱,只怕撐不了多久。
司命叫我趕緊入宮,說正好被太子刺死,虐下晏澤,然后脫身回天界。
我趕到皇宮時,晏澤正和太子僵持不下,因為在宮里施用不了法術,我只能采用人界的原始方法,用前些日子研究出來的迷霧彈悄悄咪咪地麻倒了太子大半人馬,等我走到太子身后,才發現原來太子劫持了老皇帝,讓晏澤不敢輕舉妄動。
晏澤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靠近太子,我看著晏澤祈求的目光,狠了狠心,一臉無辜地拍了拍太子殿下的肩膀,「你干啥呢?」
此時太子殿下回頭一看,大驚失色,我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他身邊,他除了身邊的幾個親兵,大批人馬竟是都倒地不起,局勢極速扭轉,太子自知敗局已定,索性撒開挾持老皇帝的手,一劍沖我刺了過來,血濺三尺。
我這傷剛好沒多久,胸口又插了把劍。
不過血濺三尺的不是我,是晏澤沖過來砍了太子的腦袋。
然后御林軍瞧見老皇帝被解除劫持,一窩蜂地上前拿下了太子的剩余親兵。
晏澤悲切地喚我,止不住地掉眼淚,「姐姐,你別拋下我。」
我一邊吐血一邊艱難地摸摸他的臉,讓他帶我回平王府。
晏澤帶著我一路策馬狂奔趕,我雖然被他死死地護在懷里,還是覺得我可能會死于顛簸。
晏澤把我帶回了我倆親手種下的桃花樹下,我奄奄一息地表示你就把我栽這吧,我眼看著晏澤身上的龍氣越來越重,知道我這把應該真的玩脫了,篡改了大周朝的氣運。
當即捏決給晏澤下來個百毒不侵刀槍不入長命百歲的訣。
也不差這點懲罰了,反正回去得挨削了。
我最后摸摸晏澤小可愛的臉,心里說了好些對不起,等我回去養養魂魄就下來找你,雖然我可能只能趕上你的轉世了,然后就被司命強制帶走了。
司命實在看不了我倆的生離死別情情愛愛,施了個法術給晏澤留了具尸體,提溜著我回了天界。
隨后我被司命強制關進小黑屋里運行小周天,司命說我再磨蹭磨蹭他就可以去六界收集我散落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