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恨傷的不是手,是腦袋!
不然就不用彈琴了!
“今兒吐蕃進貢了些果子,你若彈得好,我就讓人端過來。”
沈祐老畫餅大師了。
我不情不愿地坐在了古琴前面。
沈祐將曲譜遞給我,道:“對了,那塊令牌暫時放在我這里。”
“你憑什麼!那是我婆婆給我的!”
我說我的令牌怎麼不見了,還差人去宮外尋,原來是被沈祐這小賊給拿了。
“就憑你一出宮就傷了腦袋。”
我總覺得他在拐著彎兒罵我蠢。
我很憤怒,稀里糊涂地彈著琴,“錚”地一聲,琴弦斷了。
沈祐的臉黑了。
我的蒼天啊!我的大地啊!我真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當朝太子最喜歡的琴,鐵定不便宜。
他整日往上頭抹油,瞧他那寶貝的勁兒,沒準這還是蕭逢堂給他的定情信物。
我咽了咽口水,頓覺眼前發黑,人生無望,只能弱弱地為自己辯解一句,“是你讓我彈的……”
沈祐看了眼罪魁禍首——我的右手,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手沒事吧?”
我含淚搖頭,愛屋及烏這詞,我懂。
“大喜。”沈祐喊了第一聲。
“大喜。”沈祐喊了第二聲。
“大喜!”沈祐喊了第三聲,站在門口神游的大喜這才回過神,將耳朵里的兩團棉花掏出來。
沈祐非但沒呵責他,還低笑了一聲。
我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這主仆二人,擺明了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沈祐道:“去庫房搬琴來。”
大喜心領神會,小跑著離開了。
我泄氣,“過幾天就是太后壽辰了,我根本學不會啊!”
沈祐沒說話,娘的,他是鐵了心讓我去丟這個丑!
我又道:“不彈琴行不行?”
“不彈琴你還會什麼?”
這個問題把我問倒了,我思考一番,試探性地問:“要不我給大家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吧?”
我看著他,故意眨巴著眼。
他不至于伸手打笑臉人吧?
沈祐的表情僵了僵。
“年年都是琴棋書畫,太后沒準也想看點新鮮玩意兒呢?宮里還沒人表演過胸口碎大石吧?我一出場,沒準太后還覺得我十分特別……”
我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年輕人嘛,就要敢于打破傳統。
“太子妃,請停止你危險的想法。”
我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舞劍吧,逢堂說你學過一些。”
“對哦!”我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會這個。
沈祐頷首,表情有些失落。
怎麼的,看不到我出丑他還不開心?
果然,他和蕭逢堂兩人就是一伙的,夫唱夫隨,凈想著怎麼整我!
呵,本人東郊山一枝梅,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怕這?
太后回來了。
整個后宮的氣氛有些沉重。
我婆婆整日忙著壽宴的大小事務,那些個總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的花兒們也安分了許多。
聽說太后她老人家不問后宮之事好多年,連沈祐大婚也沒來瞅一眼。
我有些惆悵地啃著手里的紅燒肘子。
“你放心,皇祖母一回來就閉關了,不會傳喚我們的。”
自從那次佛堂談心后,沈辛苦成功晉升為我的閨中密友。
我時不時就跑到她宮里蹭點吃的。
“這才是令我最害怕的地方,人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看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如果我一不小心踩到太后的雷點,還在上頭瘋狂跳舞怎麼辦?”
“你別擔心,皇祖母不會為難你的。
”沈辛苦一把拍上我的肩,我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她油膩膩的爪子,她沒在意,繼續道:“更何況還有二皇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