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當我是陳易洱的女朋友,囑咐了我一堆事情。
我作為八卦專家自然一早知道陳易洱父母離異,可聽李姐說他們長居海外各自成家,已經六年沒見陳易洱時我還是驚了,這是怎樣冷淡的感情才能讓他們忽視自己的兒子這麼久?
我心里不舒服,一直到回家臉色也不太好看。
陳易洱給我開門,見我魂不守舍也沒說什麼,而我也沒發現,他變成貓之前恢復神志的時間變久了。
我坐在沙發上,心里想著陳易洱,手就不由自主地點擊了搜索。
在微博廣場上大都是他的粉絲在刷屏,可我眼尖,看見一條電視劇微博評論說的是他「出軌」的事:「可能是離異家庭的人心理不健康吧,總覺得陳易洱出軌是被他父母影響了,好惡心,垃圾基因。」
這樣的惡意揣測肯定不止一條。
因為工作原因,陳易洱的采訪我很多都看過,有一次記者問他會不會看惡評,他說最開始會,后來就不看了,因為不想消耗情緒。
我難過的時候喜歡和朋友聚會,瘋一晚上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可陳易洱……
李姐說:「易洱平時總是生人勿進的狀態,除了工作不愛出門。他有一只養了十幾年的黑貓前陣子去世了,我還擔心他走不出來,還好現在有你陪著他。」
他要怎麼消耗情緒呢?
在難挨的夜里,他是不是只是開著燈把貓抱在懷里,靜靜看著夜幕沉沉?
我鼻子一酸,繼而怒從心起,在評論區和那個黑粉吵了起來。
黑粉戰斗力驚人,臟話層出不窮,我們對戰一小時,吵了幾百層樓,最后我憑借自己出色的口才……被他拉黑了。
我氣得想摔手機,手剛抬起來,就被身后的人捉住了。
陳易洱握住我的手腕:「干嘛?手機壞了可不算工傷,我不報銷啊。」
我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在我身后的?」可別是看見我為他吵架了吧?
陳易洱沒有回答我,長腿一邁一個翻身也坐上了沙發,點點我眼下:「別玩手機了,黑眼圈重得要命。」
我下意識捂住臉。
「現在捂臉有什麼用?」他十分好笑地掰開我的手,「別動,給你抹個眼霜。」
該眼霜被陳易洱稱為「特別有用煥發眼周第二春超級貴眼霜」,我第一次抹的時候還因為使用錯誤被他拿爪子撓了一下。
這會兒他倒是不心疼了,擠了一大坨在我臉上,拿指腹緩緩替我揉開。
他的手指在我眼周輕輕按壓,動作很溫柔,手法……不知道什麼手法不手法的,我只知道他再這樣揉下去我就不想守法了。
他離我太近了,近得我垂著眼也能看見他嘴唇的紋路,再往下一點是他的鎖骨,簡直不知道往哪看才好。
我被陳易洱涂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我……」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我們異口同聲,然后同時抬眼。
目光撞得死死的。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我覺得陳易洱的臉好像紅了。
他移開視線:「那什麼,謝謝你今天……喵?」
我覺得老天爺一定是在耍我。
陳易洱又雙叒叕變成貓了。
我 emo 到不知如何是好,撈起黑貓就把它丟進了主臥:「晚安好夢不用送了。」
可能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提醒我吧,每次都讓我及時清醒過來。
陳易洱是水中月鏡中花,而我,是那個撈月的猴。
我怎麼可能撈住月亮呢?
它會走的啊。
我躺在沙發上繼續替陳易洱反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朦朧中身上微微一沉接著暖和不少,我掀開眼皮發現自己肩上披了一條薄毯。
有個暖乎乎毛茸茸的小東西對著我打了個哈欠,然后心安理得地挨著我睡下了。
九
陳易洱主演的電視劇爆了,等到慶功宴的時候,他變成人后清醒的時間已經長了不少,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暴露了。
我本來想待在他的車里等他參加完慶功宴的,可他非要扯著我一起入場:「小助理,你錢不想要了?」
我想說我兜里的錢已經挺多了,其實偶爾也可以不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