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毛縮在我床的角落,氣鼓鼓地睡了。
夜間,我睡得正香,一個毛茸茸的軟乎乎的小毛球悄咪咪爬進了我懷里,我迷迷糊糊兜住它,摸摸它的小腦袋:「還是怕了吧……沒事我陪著你哦。
「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它喵了一聲以示不滿,然后把頭往我懷里拱了拱。
第二天,另外的價錢就來了。
我被踩醒了。
就仿佛是老天爺拿了個棒槌在敲打我的心,我一陣胸悶,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死活動不了。
我睜開眼睛,看見陳易洱沖我眨著他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雙手不停地在我胸前和腹部按壓……這特麼……
小貓咪能有什麼錯,他只是在踩奶啊!【微笑】
為了報復人型陳易洱對我做出的慘絕人寰的行為,我開始教他說話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陳易洱隨時都可能來工作,總不能讓大家看出他現在是個傻的。
這個事情之前我就和黑貓商量過,他說真有工作我得帶著人型的他去現場。
「我不工作就得賠錢,賠錢就付不起你的保姆費。」
理由讓我無法拒絕。
而且他給我開價出門一次五萬。
這個價格讓我十分特別以及非常的無法拒絕。
動物不能說話是因為它們條件如此,而人型陳易洱其實是具備了說話的條件的。
一天下來我教會了他簡單的:是、不是、好、不好、嗯,這幾個表達意思的詞,還有「謝謝」「你好」「再見」。反正他本來就不愛說話,幾個詞勉強可以應付。
出于私心,我在教他喊「李姐」
時,順便把自己的稱呼也教了:「姐姐」。
反正他之前就是這樣叫我的,絕對不是我腦子里在想什麼別的不該想的東西。
很快,陳易洱的工作來了,是個雜志拍攝。
我戴了超大的帽子和口罩,眼睛拿墨鏡擋著,造型非常六親不認。
我帶著陳易洱走進攝影棚時李姐都懵了:「你是……?」
我跟特務似的生怕被別人聽見,壓低聲音:「李姐是我,呃……陳易洱女朋友。」
李姐恍然大悟:「哦~你這個保護措施做得很好嘛!」
她還想再和我聊兩句,陳易洱拉著我的手就走了,他看見燈光很興奮,想去撲墻上的光點,被我死死拽住:「不可以!這樣就沒有小魚干吃了哦!」
陳易洱巨喜歡吃我做的自制小魚干,為了小魚干他甚至壓抑了貓貓本性,乖乖坐在聚光燈下拍照。
我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膽,告訴李姐他嗓子疼所以話少,李姐倒也沒有起疑:「不過他今天狀態倒是挺好的,我問問他一會兒能不能拍一組和平時風格不太一樣的,之前他還不樂意來著……」
我連忙握住李姐的手:「能,肯定能!」
哪能讓李姐去問啊,她對陳易洱那麼了解,一問不就露餡了嗎?
看樣子陳易洱平時不太好說話,但現在住殼子里的畢竟不是他本人,貓貓嘛,幾條小魚干就可以雇他打工了。
陳易洱得到小魚干承諾后笑得比花都燦爛,把攝影師都可愛麻了,出了一堆片子。
李姐表示自己不太理解:「他今天怎麼了啊?」
還好她沒時間多想,陳易洱那邊造型師在求助:「李姐,陳哥不愿意換衣服。
」
其實陳易洱今天表現已經很好了,但折騰半天換了好幾個造型,他換衣服已經換毛了,死活不肯再動彈。
李姐是勸不好的,只能我上,哄了好一陣子才以一整包小魚干的天價把陳易洱哄高興了。
「好了,乖,我們把衣服脫下來好不好?」我撓撓他的下巴。
陳易洱看一眼小魚干再看一眼我,終于露出了笑意,乖乖任我扒拉他身上的衣服。
這衣服的扣子很復雜,我脫下帽子湊近了陳易洱小心翼翼地解,忽然覺得額頭上微微一熱。
是軟軟的觸感。
周圍的人皆倒吸一口冷氣。
呆了一瞬,我緩緩抬眼,望見面前這人滿眼皆是自己。
八
「姐姐,香香。」
陳易洱在我額頭上吧唧親了一下,然后沖我傻笑,跟個二百五似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們腦門上冒出了無數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