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陽笑了,“鐘笑話多是什麼新聞嗎?敢問硯山有誰不知道鐘笑話多?你還記得以前?我,你,班長,鐘笑,還有其他幾個老師的心頭寶,被叫到辦公室了解情況,大家都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問一句答一句,只有鐘笑是個喇叭,問一句能答一百句。”
胡江昱也給氣笑了,怎麼不記得,印象別提多深刻。
反正大家被叫去辦公室,鐘笑永遠是最搞笑的人,說的事情最有意思。
比如曾老師問:“你們看龍思思臉上是不是涂了東西?”
蘇夢婭有句答句,說是涂了,嘴巴上也涂了。曾老師翻一個老大的白眼,“我上次就跟她跟你們說了,沒錢別往臉上亂抹,現在不聽,以后爛臉了看她去哪哭。”
話題本該在這告一個段落,但鐘笑一接就沒完沒了:“老師我跟你說,我發現我媽媽最近也開始注重自己的外表了。她之前從來不打扮自己的,現在還去卷了頭發,不過我是很贊成的。因為這說明她對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我媽媽以前別提多消極了,整天唉聲嘆氣。不過這主要也是因為我哥哥老惹她生氣。老師你們知道初三的第一名鐘江嗎?他跟我哥一個班,我們還是一個院子的。我覺得鐘江這個人,真的,除了成績好一無是處,尤其嘴巴別提多刻薄了。有一次,我們去給一個老爺爺拜年,我媽說我哥成績太差,鐘江就在旁邊嘲諷:‘家里沒有讀書的種唄。’哇,氣得我呀。都想上去打他了!回來的時候,我媽就說,你聽見人家說什麼了嗎?人家越是這麼講,你們就越是要爭氣。
對,我就發誓一定要發狠讀書,看到底誰更有出息。”
曾老師勉勵道:“有志氣,加油。”
“我媽媽希望我以后可以當老師或者醫生,又輕松錢又多。”
楊老師撲哧一笑,“那你媽媽這個話就太天真了,這兩個職業,一個沒什麼錢,一個累的半死。”
“是嗎?不過老師你知道我媽媽為什麼想我當醫生嗎?因為我有一個好有錢又不怎麼親的表舅,他們就全家都是醫生。就是表舅是醫生,就把表舅媽教成醫生,表哥沒考上高中,現在也在跟著學醫生,三個人都能賺錢,可好了。不過我媽媽警告我們,說她是沒什麼本事的,我們書要是讀不好,回家來就只能學種田。”
孫老師:“喲,醫生還能祖傳啊。”
“嘿嘿嘿,對了,老師,再跟你講一個事。我爺爺好神奇的,他有一個技能——能看出來孕婦肚子里懷的是男的還是女的。真的,以前我媽媽懷我哥哥的時候,故意買了女孩子的衣服回來騙他,他都不信,說一定是個男孩,然后懷我的時候就讓我媽媽去打掉,重男輕女真是要不得,不過我嬸嬸生了三個女兒,我爺爺就不敢說,因為我嬸嬸嘴巴子很厲害,那罵起人來吧啦吧啦吧啦的,像發洪水一樣。”
孫老師:“我看你也差不多啊鐘笑,講起話來哇啦哇啦打雷閃電一樣。”
曾老師:“我們笑笑以后是要當諧星的,是吧笑笑?”
胡江昱在一旁聽著,大開生面,她到底哪兒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親戚?
“難怪當初,知道兩個人都考上附中,你樂成那樣。”
胡江昱不肯承認,“誰那個時候喜歡她了。
”
孟丹陽聳聳肩,不跟他杠,他惋惜道:“人生呢,就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后悔。既然已被人捷足先登,你就默默祝福吧。”
胡江昱一拳搗過去,“欠揍啊你。”
孟丹陽悶笑,他很冤枉,“你現在不就是這麼個態度嗎?”
“我還要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