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頭,「不是你的錯。」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懂什麼呢?
縱使有錯,也不過是錯在被人利用,混淆視聽。
……
瑞王果然是叫來了極好的大夫,雖然我覺得不至于,也沒什麼用。
沒有什麼比一支狂犬疫苗,更讓我心安了。
「胡大夫已經去看王妃的傷了,說是沒不大要緊。王妃穿得多,只濺了星點熱油在身上。」小佳告訴我。
我才放下心。
她若是毀了肩膀或者手臂的皮膚,小佳和那廚司小娘定然是無路可走。
李大夫撫撫胡須,「小娘子的傷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心緒不和。恐有損內源。不若多吃些藥調理著。」
小佳剛剛為我把手上的紗結系好,聞此言便說,「那依先生所言。還煩請先生開些適合調理的藥方。」
我也朝大夫笑笑。
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用藥。
留疤沒有關系,若是被人動了手腳以至滑胎才是麻煩。
李大夫又說,「煩請小娘子……躺下。容臣探一探腹中胎兒境況。」
是了,專門辟出這一小塊地方給我,說到底還是為了我的孩子。
李太醫摸了我腹部幾個地方,又把了一回脈。然后說。
「小娘子胎息平穩,胎相強健,暫無憂慮。」
「但老夫還是那句話,小娘子當放寬心事,調和情緒,莫要讓不寧之狀影響到腹中胎兒……」
這邊正在醫治,就聽到了好大一聲「撲通」落水的聲音。
那邊已經小翠已經奔回來,氣喘吁吁。
「主……主子……秦側妃……落……落水了。」
我跳下榻,拍拍她的背給她壓壓驚。
「你慢慢說。」
「秦……秦側妃走得好好的,卻掉進了湖里……人們都說……是小將軍推的她。
」
……看著窗外嘈嚷的人群,我已經攥緊了手指。
所以不管怎樣,情節線一定會走,哪怕我把瑞王留在了原處。哪怕與原文的背景已經不一樣了。
支線和細節可以調整,大的推動性情節一定無法改變。
……我的孩子注定保不住。
……我也一定會死去。
我憂心忡忡,心神不寧。雖然驗證多次也心存幻想,但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走出屋子,外面卻是漆黑一片,火把充當光源。眾人亂成一團時,看到了立在一旁的小將軍。
他神色有些懵懂,手掌微微顫抖。
「不……不是我。」
火盞映得他臉半邊通紅,身邊是腳步匆匆的仆從,我看著他倉皇神色,心里一軟。
「乖,會沒事的。」
失神的小將軍再次找回瞳焦,一把抓住我瞧我,「你相信我?」
他可能會推秦思思入水,卻不會在推了她后故作姿態,還要在我面前。
「……我相信你。」
……
晚上。
我還在焦慮的時候,瑞王到了小院。
「寶珠……你怎麼樣?」
「啊……王爺。」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陪著秦思思嗎?
他說,「本王實在惦念你,就……趕了過來。」
「太醫說一切都好嗎?」
「嗯……都好的。」我說。
瑞王已經坐下,「那就好。」
他看向我的手背,「本王幫你涂抹藥膏吧。」
「啊……不,不用。」我說著,縮回背過手去。
瑞王卻不依不饒,他說,「寶珠,你知道嗎?我們是在一起的。」
他說,「在本王心中并沒有等級之差,位分之別。」
「本王只是希望,你和孩子能好好的。」
看他如此希冀虔誠,我若再拒絕,倒是不通人情。
因此也乖乖伸出手去,想著還有一月,現在應該無礙。
「那……王爺輕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