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出現準沒好事。
我掩著袖子后撤。
可那小貓并不安分,它盯著我,像是找準了目標,凌空就要撲過來——
蘇遠抓住了貓的后脊。
小貓饒在張牙舞爪,他從貓身后探出頭來,似乎才注意到我這個人,「你也在這。」
瑞王妃撐著頭,朝我甩甩手,「你先下去吧。」
「是。」
我忙不迭逃走,隱隱聽到小將軍和瑞王妃說想到了什麼新法子——新法子?
當我腳步匆匆走到甬道時,卻有個人跳出來攔住了我。
——又是小將軍。
兩面都是墻,前面是他,后面是瑞王妃的院子。避無可避。
我堪堪停下腳步。
蘇遠凝眉看我,忽然揚了個笑臉。
「你不僅怕老鼠,還怕貓?」
……我怕他。
他笑起來,倒是露出顆俏皮的小虎牙。
「你和表姐吵架了?」
……我哪有和她吵架的份,只有她斥責我罷了。
見我不理,蘇遠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怎麼回事,要不要告訴我?本將軍幫你們調和。」
他說,「我可是和表姐托了由頭出來的。你可快想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明明是他非常想聽。
「你再不說小爺可就要走啦。」他作勢轉身。
我醞釀好情緒,還沒開口就紅了眼眶。聲如蚊蚋。
「瑞王昨夜宿在了妾身這里。」
小將軍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那……那你們……」
「我們什麼都沒做!」我聲音稍高了些。
但只是和之前相比略高。
然后又軟軟地弱下來。帶著啜泣的鼻音。
「可是王妃怎樣都不信。」
我知道自己情緒氛圍烘托得恰到好處,也知道小將軍接下來必有表現。
無他,只因為我知道原文的劇情和人設。
人設小將軍是姐控。
原因是蘇遠小時候被欺負的時候,周明月護住了他。
那個有點兇悍,有點霸道,有點蠻不講理的女子,于蘇遠來說,卻是童年時光里不可多得的驕陽。
因為他是侍妾生的。
因為他被養在了主母名下。
那主母是個小心眼狠心腸。一面要顧全自己妥帖的名聲,一面又防著蘇遠鳩占鵲巢,搶了自己兒子的風頭。因此處處提防,處處打壓。
都是冬日給蘆葦衣的做派。
周明月因為足夠明亮而被他捧為紅玫瑰。
而我,則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生母。
我本來也不確定,上次夜晚相遇,加上這次狹路相逢,才有了些把握。
無意攻略。只是我希望對我有敵意的人,少一個,再少一個。
小將軍蘇遠果然神色黯淡了些。
下一刻又揚起那雙像盛了星星的眼睛。
他在自己前襟摸了摸,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來。遞給我。
見我遲疑,他忙解釋。
「是涂抹的傷藥,可以祛疤痕。」
他又補了一句,「我常用的。」
見我仍舊打量他,小將軍覺得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又補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也有全新未開封的。你若用著好的話,我下次多帶幾瓶給你……」
哪有人說多帶傷藥的。
蘇遠抓狂了。
「啊啊…..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將軍。」我打斷他。
「將軍為何給妾身這個。」
我與瑞王妃不慕,他該偏向姐姐。我們才見兩次面而已,他不該這麼快就對我展露好意。
他指自己的臉頰,挪到和我的傷口對應的位置,「你這里…...」
「萬一留疤,會難過的。」
誰難過?我難過?瑞王難過?總不會是小將軍難過。
但我還是接了,摸摸鼻尖朝他露出一個羞怯笑顏。
「謝謝小將軍。」
19
一晃到了小年夜那天,秦思思著人將我請了過去。
她帶我出了府。
我雖遲疑,也相信目前的金身狀態。隨她一同。
街上人多,馬車也停了幾次。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個破草廬前。
那里面是被綁了手腳,塞著牙口的小晴。
旁邊還站著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
這是要做什麼……販賣人口……施暴……當場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