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問我,「此話怎講?」
我說,「自古有『憐香惜玉』的說法,王妃此番受寒,王爺本已心中有愧,只是不好發作,不知如何補償王妃。」
「但若是側妃也在此時害病,只怕王爺心中對王妃的愧意,會分一半給側妃。這對王妃與王爺的關系,實無助益啊。」
過了好一會,上面才又傳來說話聲。
「那你說怎麼辦?」
我說,「王妃該去和王爺請情,勸他放了側妃。」
「放了側妃?!」瑞王妃的聲音又高揚起來。
「那本王妃不是白害了病?」
我膽子大一些,抬眼看她,目光堅毅。
「王妃,以退為進。」
「若王妃能在此時與王爺增進關系,使王爺滿心滿眼都是王妃,區區一個側妃,也就不足為患。」
瑞王妃沉默了。
我想,讓瑞王的滿心滿眼都是她,實在于她太為誘惑。
雖然我是在扯淡,瑞王不可能滿心滿眼都是她。
過了很久,瑞王妃終于開口。
「好吧,本王妃且信你一回。」她撩起眼皮,「若是不成,再來轄制你。」
我低頭,「是。」
在我以為無事可告退時,她又叫住我。
「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說也是王府里的第一個孩子。」
我神色一黯,垂下頭去。
這個孩子,不一定能生下來。
若是故事線無誤,這個孩子,會作為陷害秦思思的籌碼,死在未出腹之時。
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想想也是現在我身上的一塊肉,怎樣也會揪一下心。
瑞王妃說,「雖是庶出子女,也該上心。」
她說,「不論怎樣,為了它的前程,為了你自己。」
她拉住我的手。
「你若能助本王妃得到王爺的心,假以時日,我就把屬于秦思思的側妃位子給你。
」
6
我不知道我走的路是對是錯。
坐在自己房中,喚小翠來添茶。
我不想坐以待斃,主動出擊,卻導致自己與瑞王妃暫時站在同一陣營,豈不是要間接與女主作對?
但若是我什麼都不做,又會淪為被人利用的棋子,下場凄慘,誰知道會不會淪為與原書人物軌跡一般無二的下場?
我現在究竟該怎麼做?
我可以使劇情偏離軌道嗎?
揉了揉眉心,撫了撫還沒顯懷的肚子。聽到小翠說,「主子,聽說王爺把側妃放出來了。」
我點頭,「嗯。」
秦思思是瑞王心尖上的人,他本就舍不得關她,得了王妃的準許,自然是立即就放出來。
但若我是他,為了消瑞王妃的氣,一定會再多關秦思思一段時間,表現得對秦思思越不在意越好。
我苦思著日后的路該如何走。
我想活下去,我想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跳脫書中的活法。
一時不察,小翠就失手跌了東西。
「王……王爺?」
我也回過頭去。
立在門檻外的人,靛藍衣袍,長身玉立,通身清胄氣,竟與這間不算精致的房間產生了莫大的突兀感。
瑞王?
我忙站起身來。
自我穿書過來,除了第一日肌膚相親,其他時間就再也沒單獨見到過他。
我想,他是覺得我的存在玷污了他和秦思思的感情。
他看上去比我還要羞赧,面上飛紅。
「你……先坐下。」
小翠已經反應過來,「奴……奴婢先下去了。」
現在屋子里剩了我們兩個人。
我想通瑞王妃為什麼非他不可了。
以前看書里描繪什麼容貌都嗤之以鼻,覺得作者胡吹。
今日終于看清這嬌容少年,他至多也不過二十歲?眼如含情,艷若桃李。
瑞王妃自小和一群只知道吹捧她的粗漢子長大,自然是一見瑞王誤終身了。
一眼萬年是也。
可惜我……不喜歡這種弟弟類型。
屋中再沒別人,瑞王好似松了一口氣。
他又問我,「聽說……是你與王妃求情,提早放思思出來。」
我還未答,只心中暗想,這王府里的眼線可真是靈通。
伸手沏一杯茶給他。「王爺請用,妾身只是不想后宅失寧,使王爺為難。」
我把自己說的太高大上了,其實我只是想好好活著。
但看在他是現在的王爺,后來的皇帝,前期后期,一手掌控我生死的份上。我也得貢著這位主。
他接了茶,但是不飲,「這……就是你平日飲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