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河嘴角揚起,「你好。」
開口時,他的聲音清冽沉穩卻又帶著致命的蘇氣,「膝蓋都摔紅了,還可以走嗎?」
原本我是可以自己走的,等他說完這句話,我也可以走不了。
但是,沈序……我害怕沈序。
「可以的,我沒事。」為了表現自己能行,我露出小白牙,朝著他蹦了幾下。
季川河笑著收回視線,點點頭,為了不打擾他,我只好快速離開,這是粉絲的自覺,「嗯,要和偶像保持距離。」
我碎碎念地走到轉角,余光中還能看到季川河的身影,他還沒走?
我疑惑地轉過頭,恰好與他四目相對,我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星辰流轉。
「夏桑,我看過你的《籠》,很出色。」
一瞬間,周圍的嘈雜都消失殆盡,我只聽到了他的評價,腦子嗡嗡,做不出任何反應,季老師說我很有靈氣。
等我回過神來,季川河已經走了。
我甚至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出現過。
下午錄制,果真我跟沈序一組,季川河反而變成了我的對立組,他出現后,對著我熟稔地點了點頭。
還沒等我打招呼,沈序卻借著拿道具的緣由擋在了我的身前,我不耐煩地瞄了他一眼,太沒有禮貌了。
沈序周身的氣壓越來越冷,他壓低聲音,「你跟他很熟?」
「不熟。」
沈序的眼神恨不得當場吃了我,「你為什麼要對他笑?」
「我對大家都笑了呀。」
「我允許了嗎?」
怕沈序當場發作,我只好委屈自己,討好般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還在錄制呢,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吧。」
憑什麼要你允許,為什麼我做什麼都要你允許。
整場下來,沈序一言不發,周身冷得沒有人敢靠近他。
誰跟我搭話,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別人立馬就走了。
他沒有朋友,也不準我交朋友,還有沒有人管了?!
中間休息的時候,在衛生間里面,還能聽到其他糊咖討論,「沈序老師今天臉色好差,也不知道誰惹了他,跟平常簡直判若兩人。」
「是呀,連他那狗腿子夏桑,都不敢在他面前蹦跶。」
狗腿子?我什麼時候成了狗腿子了,他是我老板,我不在他面前蹦跶在你面前蹦跶嗎?
可惡!
等她們走后,我帶著怒氣對著化妝鏡哼了一聲,過分!
默默回到錄制現場,沈序正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起來與這喧囂的畫面格格不入。
「哥哥?」我抿著嘴坐到他旁邊遞過去一杯水,「你在想什麼呢?」
沈序聽到我的聲音,緩緩抬頭,他的眼尾帶著妖冶的紅色,接過水后,輕輕抿了一口,「桑桑,過來。」
我咽了咽口水,往他旁邊靠了靠。
他舔了舔嘴唇,「再近些。」
我惶恐地看了一圈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敢往他身邊挪動。
「我想把你印上我的標記。」
「嗯?」我仰著頭無辜地看向他,確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唇,「別嘟著,是準備讓我現在就把你打上印記嗎?」
我沒有。
我不是。
別瞎說。
燥熱感從心底蔓延到全身,一想到馬上就要跟沈序拍吻戲,臉上的紅暈怎麼也散不開。
到我們這場戲已經是后半夜了,現場工作人員多少有些疲倦,其他演員演完都走了,而 B 組的季川河還在。
他跟導演一起坐在監視器面前,我緊張地來回踱步,不停喝水。
直到上場前,沈序牽住了我的手,即便他一言未發,可我仍從他的眼睛看到了信任。
他給我的信任讓不安消失殆盡。
05.
我跟沈序扮演的是一對不被世人接受的苦命鴛鴦。
我是對他一見傾心、死纏爛打的妖女,他是潛心修行、清心寡欲的道長。
道長把妖女當成了心魔,恨不得妖女消失,可在她消失之后,道長卻成了天地間唯一一位看不破紅塵的修道之人。
我們要演的片段是在仙魔大戰之后,妖女甘愿消盡靈氣渡道長,之后便徹底消逝……
靈氣蕩然無存的那刻,我祈求般地望著他,「小道長,親親我,可好?」
他攬著我的頭,一向古井無波的眼神頃刻卷起了一抹濃烈的欲色,低頭含了我的唇,吞掉我的嗚咽,這個吻由淺至深、由輕及重,我不受控制地附和他,與他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