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上去帶著幾分冷意,像是嘲弄,我滿心的委屈一下子膨脹起來:
「和別人談婚論嫁怎麼了,礙著你什麼事了嗎?你親了我,然后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當著我的面和大美女卿卿我我,還要我怎麼樣,繼續死纏爛打貼著你不放嗎?」
我猛地轉過頭去,看到衛衡驚愕地看著我,眸色漸漸變得暗沉。
然后他深吸一口氣:「是你說,你想和我做一輩子朋友。」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聽到了我那天的夢話,可回過神來,我越發覺得委屈:
「那不然呢?我又不想和你絕交,除了做朋友,還有別的選擇嗎?」
他凝視著我:「你之前躲了我三年,難道不是想跟我絕交的意思?」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但你又——」
「不喜歡我」四個字甚至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一個溫熱的吻堵了回去。
「那就不做朋友了。」他抵著我的額頭,呼吸有點亂,「我親你是因為情難自禁,不敢和你直說是因為怕你會后悔,我沒有不喜歡你。」
「俏俏,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做夢也沒想過能聽到衛衡如此直接的表白,我的心揣在胸腔里,激動得快要跳出來。
衛衡把臉埋在我頸側,軟軟絨絨的頭發戳著我皮膚,癢癢的,呼吸間吐露的氣息溫熱。
我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不做朋友,那你想做什麼?」
救命,這是我的聲音嗎?怎麼能嬌成這樣?
后面發生的事,就是知乎不讓詳細描述的了。
醉意上涌,我的臉頰陣陣發熱,一片緋紅,燈光像水波一樣在眼前游動,我闔上眼睛,朦朧間聽到衛衡沙啞的嗓音。
「……當然是做這個。」
9
我媽真是個有先見之明的人。
第二天醒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衛衡支著腦袋,側身望著我:「醒了?」
「嗯。」
「累嗎?」
「……閉嘴。」我伸手推他,「我要喝水!」
他眼睛里像是有熠熠閃動的波光,衛衡看了我片刻,起身倒水去了。
我縮在被子里,仔細回顧了一下自己這半個月的經歷。
送個年貨趕上疫情隔離,被迫同居后霸占了人家的臥室,借酒表白最后被吃干抹凈。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送貨上門嗎?
吃完飯,我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來電顯示是周阿姨。
畢竟昨晚剛睡了人家兒子,接起電話時我還有些心虛:「周阿姨。」
「俏俏啊,你在衛衡那里住得還習慣嗎?」
周阿姨的聲音十分溫和,「吃的東西還夠嗎?要不要我叫人給你們送過去一些?」
我趕緊說:「都夠,我們能買到吃的。衛衡也很好,還把他的床讓給我睡,自己睡沙發。」
電話那邊安靜了兩秒,然后她又開口了:
「對了俏俏,你還記得阿姨說過要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嗎?之前因為疫情耽擱了,現在情況慢慢好轉了,我把你微信推給他?」
啊這。
我一時語塞,正好這時候衛衡拿著薯片走過來,問我:「誰?」
「你媽媽。」我捂著聽筒跟他解釋了一句,又支支吾吾地跟周阿姨說,「謝謝阿姨,不過不用了,我暫時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俏俏啊,你說你這一畢業,三年也沒回來幾次,你媽一直操心你找對象的事。阿姨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就像我的半個女兒一樣,我也擔心你啊……」
我啞口無言,無奈道:「好吧,那先加個微信——」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讓衛衡拿走了。
「媽。」他垂下眼,神情看上去莫名有點冷峻,「對,是我。」
「羅俏俏不想談,你由著她去吧。而且現在疫情期間,一切從嚴,就別給人家添亂了。」
「我當然會照顧好她,放心吧。」
說完,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手機遞到我面前。
我挑了挑眉:「小衛同學,吃醋啦?」
衛衡沒說話。
于是我翹著唇角,笑得愈發得意:「哎,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受歡迎——」
話音剛落,衛衡就低下頭來,湊到了我面前,隔著很近的距離凝視我的眼睛。
「你還要加人家微信了解一下?」他慢條斯理地說,「羅俏俏,把我吃干抹凈,還不想負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