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的確沒想到劉三斤會到我家里來。
按照劇情發展,應該是那個女人夜夜都去他的床上,對他說:「還是你的活兒好。」
他哪兒還有空來理我這個小寡婦。
這天我剛喂完牛郎,從樹下挖了點酒出來,準備來個借酒消愁,帶著泥巴的手剛推開房門,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人。
抱在手上的酒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劉三斤看了看我亂糟糟的頭發,又看了看我懷里的酒。
「你別看!」我反應過來叫了一聲,連忙出了門將房門關上。
我這副樣子,連牛郎都忍不住嫌棄,更何況劉三斤呢。
我將酒輕輕放在門外,趕緊跑到院子里的水井旁邊簡單梳洗了一番。
明明我心里是有些怨他的,可此時又怕我動作慢了他就走了。
幸好等我再回去的時候他還坐在床上。
我抱著酒走進去,故作冷靜道:「你來做什麼?」
劉三斤坐在床上,一雙眼睛里黑幽幽的:「我來還你那兩個月零十天。」
按理來說,聽到這句話我應該很開心,然后立馬撲向他,跟他共赴云雨。
但是我沒有。
我突然覺得很難過。
他那麼急著來要還我那兩個月零十天,肯定是想早點跟我撇清關系,然后跟那個女人雙宿雙飛。
想到這里,我居然心酸到流了淚。
劉三斤伸手將我拉進他的懷里,抬手擦了我臉上的淚:「你哭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低。
我別過臉去:「這酒太辣了,熏眼睛。」
劉三斤將我懷里的酒抽出來,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我又伸手拿過來抱在懷里。
這樣反復了幾次,他才嘆了口氣:「別鬧了。
」
18.
我的確沒有鬧了,因為沒有什麼事情是八塊腹肌解決不了的。
劉三斤的八塊腹肌是治愈神器。
但是想到那個女人我還是高興不起來。
「你也是這樣對她的?」我抬手環住他的脖子,語氣里帶著說不出來的酸。
劉三斤看著我:「她?」
他還跟我在這兒裝傻。
又或許他其實有過很多女人,他并不知道我指的誰。
畢竟我除了知道他有八塊腹肌,,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
「那個黑衣女人。」我好心提醒一下。
過了一會,劉三斤輕笑了一聲。
「你瞎吃什麼醋?」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無限情欲。
是的,我只是一個被人云亦云的寡婦,的確不該瞎吃醋。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和他在一起會是這樣一件讓我委屈到想哭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當事人并不這樣覺得。
當事人躺在我的身邊:「過兩天我還得出去一趟。」
他說這句話,就好像丈夫在跟妻子報備行程。
我回頭瞪他。
他笑著捂上我的眼睛:「按照慣例,差一日抵十日。」
如果要是往常,他這樣主動我一定高興得要死,但是今日我總覺得他不對勁兒。
他肯定是要去找他的那個情婦。
可是我并沒有什麼身份去質問他。
因為我也只是他的一個情婦,而且還是一個寡婦。
于是我惡狠狠道:「漲價了,差一日抵一個月。」
原本我已經想到他會罵我黑心了,卻聽到他帶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好。」
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后,他好像更愛笑了。
19.
牛郎最近好像不對勁兒。
它開始食欲不振,時常盯著門外。
我將牛草喂到它嘴邊,它都一副要吃不吃的死樣子。
直到我看見隔壁的王大嬸牽著她新買的那頭小母牛從我門前路過,牛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
「果然,你們都是一路貨色!」我狠狠地將牛草扔到地上。
劉三斤有別的女人就算了,牛郎這個狗東西居然也有別的母牛了!
「虧我一天好吃好喝伺候你。」我咬牙切齒,「你居然在我失戀的時候,只想著自己的小母牛!」
牛郎沖著我眨了眨眼。
我越想越氣。
不能問劉三斤,但牛郎我還是可以問的。
「說吧,選它還是選我。」
「哞~」牛郎朝我打了個響鼻。
果然還是選我。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它的腦袋:「真乖,不愧是跟我有過命交情的兄弟,跟別的狗男人就是不一樣。」
牛郎剛「哞」了一聲,我就身后一涼。
「什麼狗男人?」劉三斤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我看了看安靜如雞的牛郎,才回頭看我身后的劉三斤。
他一身黑衣束身,身材更是被勾勒得令人遐想。
色字當頭,我嘿嘿一笑:「我說剛剛門口有個男人牽了條狗。」
我看著他的這身裝束,吞了吞口水:「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