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居然真的能留在劉三斤的床上,雖然是被綁著。
劉三斤坐在床邊上,霍霍地磨著殺豬刀。
仿佛只要我敢叫喊一聲,那刀就能直接斬斷我的脖子。
「誰讓你來的。」他的聲音像是他手中的刀,泛著寒意。
我一哆嗦,連忙撇清關系:「是牛郎。」
劉三斤將手中的刀翻了個面,繼續在磨刀石霍霍地磨。
「讓你來干什麼?」那語氣,好像馬上就能用手上的刀了結了牛郎不凡的一生。
我之前已經救過它一命了,現在是它該報答我的時候了。
我看著劉三斤手中的刀,哆嗦道:「它說,讓我翻墻來跟你睡一覺,我其實……其實也不是很想睡……」
最后,我們孤男寡女出現在了牛棚。
劉三斤環顧四周,皺了皺他濃密的眉毛:「在哪兒?」
我也皺了皺我的柳葉彎眉,因為一雙手被捆在身后,只能朝牛郎努了努嘴:「這兒。」
牛郎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背叛,朝我歡快地打了個響鼻。
「哞~」
劉三斤看了一眼牛郎,又看了一眼我,冷著臉把我又拎了回去。
5.
我和劉三斤面對面坐著。
看著他手中那把殺豬刀,我眨了眨眼睛。
「跟我耍花樣?」他的聲音是好聽的,可惜就是太冷了。
我自認為我從小別的不行,說謊是一流的。
怎麼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呢?
被綁著的手有些麻了,我剛要動一動,那把刀就擱到了我的脖子上。
「不是,哥,麻……麻了……」我垂眼看著那刀鋒,哆都不敢哆嗦一下了。
劉三斤并不聽我解釋。
「誰讓你來的?」他看著我。
我吸了吸氣 ,坦白從寬:「是……我自己。你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我拿眼睛瞟他。
他一臉看我能耍出什麼花樣的表情。
為了能讓我的形象不那麼風流,于是我開始從惡霸怎麼從我家里把我搶回來開始講。
剛講到牛郎在婚禮上大鬧四方,劉三斤的刀就離我的脖子更近了一分。
他沒有講一句話。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再多一句廢話,我就會和那個黑衣人一起倒在地上。
「就是……我喜歡你……」我連忙閉眼。
空氣一下子凝固。
過了一會兒,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才悄悄睜了一只眼。
劉三斤愣在原地,臉上有一點點的不自然。
不會吧!不會吧!
他門口天天那麼多女人,他不會還沒跟女人睡過覺吧!
這樣想著,我突然對他燃起了一絲絲的憐憫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憐憫之情表現得太明顯了,讓他受到了挫敗。
他直接把我扔了出去。
我趴在地上,動了動我的手和腳,抬頭看他:「哥,你能給我解開嗎?」
回應我的是啪的一聲關門聲。
6.
自從上次我像毛毛蟲一樣從村頭蠕動到家以后,我就再也沒去過劉三斤家里了。
「倒不是尊嚴問題。」我坐在牛郎身邊,「主要他沒經驗……沒意思了。」
牛郎別過頭去。
一看就知道在生我上次背叛它的氣。
我將手里的牛草遞到它的嘴邊:「牛郎,我上次那是迫不得已。我們可是生死之交,晚上請你吃牛肉火鍋。」
牛郎渾身一抖,乖乖吃了我手中的牛草。
最后我晚上也沒有請牛郎吃牛肉火鍋。
因為我房間進了個人。
這次劉三斤手里拿的不是殺豬刀了,他拿了一把劍。
我看著劍上的血正要叫出聲來,那劍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劉三斤的手在發抖。
我定睛一看,他手臂上潤了一片。
如果我沒猜錯,那里應該是血。
因為穿了黑衣服,才看不大出來。
「受傷了?」我看著那濕潤一片,頗有點小人得勢的嘴臉。
那劍顫抖著離我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哥哥哥,哥,開個玩笑。」我不敢再動了。
就算劉三斤受了傷,依舊可以先將我的小命拿了。
「去找些藥來。」他的聲音有些吃力,看來受的傷不輕,說完他收了劍。
我應了一聲,就要出門喊人。
「好了,我陪你……睡一覺。」他的聲音在我身后十分別扭地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