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強的恐懼和即將被捉奸在床的難堪席卷了全身,此時此刻我唯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地方。
「太子暈過去了。」門口的婢女剛想阻攔我,便被我一句話嚇得臉色煞白,慌不擇路地撞門進屋查探。
我雙手交叉抱住了肩膀,盡力遮住殘破的衣裳。虎口被我咬得鮮血淋漓,我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一邊拖著身子艱難地挪動,一邊就著著昏暗的光觀察四周。
「德音病了,皇上該來看一看。聽廖嬪說,德音這幾日總念叨父皇呢。」一道女聲緩緩響起,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嗯,皇后有心了。」
一陣腳步聲夾著低低的說話聲驀然響起,一步、兩步、三步,腳步聲漸漸近了......
環顧四周,并無藏身之所,只幾個近一人高的大水缸立在院中,來不及多想,我急忙跳了進去,借著夜色隱匿在水缸之中。
我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水缸里的水散發著腥臭的味道,卻還是讓我火熱的身體感到了一陣涼爽。
水缸前的腳步聲逐漸遠了,不遠處又傳來驚慌失措的喊聲,不時有幾道腳步聲在水缸前響起。
我的雙腿又麻又軟,扎著馬步,雙手撐在骯臟黏膩的水缸內壁上,外界的一絲絲風吹草動都使我膽戰心驚。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悄的腳步聲朝我這處越來越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漆黑的夜色中,一張人臉緩緩地展現在我的面前,四目相對地一剎那,我「啊」地一聲哭了出來。
「別叫。」來人慌亂捂住了我的嘴唇:「月兒不怕,我是哥哥。
」
哥哥?沈明月的哥哥沈懿珩?
他將我從水缸里撈出來,脫下外袍將我裹了個嚴嚴實實。
嗓音沙啞地不像話,我抓著他的手臂強撐著癱軟的身子道:「我,我中了藥。」
「我知道,我們這就回家。」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陰鷙,復又很快恢復了平和,將我放在他的背上,撿了偏僻的小道一路飛奔。
我在腦中回憶著書中對于沈懿珩的描述:沈懿珩,美強慘男二,表面是玉華長公主和戶部尚書沈慎的兒子,實則卻是玉華長公主同平西將軍鄭義的私生子,也就是女主鄭黛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沈懿珩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后,他受不了父親不是父親,愛人變成妹妹的打擊,大病一場后,心灰意冷地離開了京城。
從涼水里出來后,身子又變得燥熱不堪。他身上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滿心滿眼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細細碎碎的呻吟從喉間漏出,身子也難耐地在他身上扭動起來。
沈懿珩身子一僵,驀得將我從他身上扒拉下來,蹙著眉頭道:「月兒,我知道你難受,你忍忍。」
我像沒有骨頭一般滑倒在地,面紅耳赤羞得哭出了聲。
他的寬袍被我披在我身上,此刻僅著一身窄身玄色緞衣,露出良好的身材,肩寬腰窄,勁腰長腿。
我的意識早已模糊不清,看著這幅場景更是口干舌燥熱得噴火,嘴里無意識地漏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呻吟,躺在地上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沈懿珩面色復雜蹲了下來,一記凌厲的手刀襲來,我脖子一疼,昏了過去。
3
在公主府昏昏沉沉地過了三日,做了三天的噩夢。
玉華長公主來看我,她握著我的手,神色莫辨,我卻知道她平靜眸色下洶涌著的滔天怒意。
當年,王皇后就是用這種方法逼迫她嫁了現在的丈夫,沈慎。
如今王皇后竟敢對她的女兒故技重施,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玉華長公主雖非沈明月的生身母親,卻將沈明月視為親女。當年她不情不愿地下嫁給沈慎后,兩人之間一直不溫不火,玉華長公主也鮮少讓沈慎碰她。
有日沈慎醉酒后錯將玉華長公主的婢女元香認作做玉華,荒唐一夜,誰知元香卻有了身孕。
彼時玉華嫁給沈慎已三載有余,到底對沈慎生出了幾分歡喜,言行舉止也別扭起來。
沈慎大喜過望,以為自己在她心里終于有了一席之地,根本未想留下元香的孩子。
他命人在元香的吃食里做了手腳,求一個一尸兩命。最終元香難產而死,孩子意外活了下來。
玉華長公主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托盤里拿出幾只簪子在我頭上比劃,聲音沉沉聽不出情緒:「明月,你想要什麼,母親都會給你。那些害你的,母親一個也不會放過。你要快些振作起來,靖王妃之位,皇后之位,母親都會為你取來。打扮打扮吧,你是未來的靖王府女主人,靖王開府之喜,可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