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在你宿舍樓下,單膝跪地反追你嗎?」
3
他語氣那麼誠摯,可我卻聽得直磨牙!
是在威脅我呢。
他長的帥,是學校論壇和表白墻的常客,我有心儀男神的,要是拉拉扯扯被人注意到,我以后還怎麼追愛。
不得已之下,我把他帶到附近小花壇,去買了藥。
冬日的暖陽氤氳著他受傷的側臉,柔和了他本來稍過凌厲的五官。
給他涂藥膏的時候,我故意用力,結果他面不改色。
氣!
好想在他臉上戳幾個窟窿泄憤,我下意識湊近繼續加重力道,他終于皺眉,「嘶」了一聲偏過頭。
好死不死,他的唇擦過我的鼻尖。
冰涼又柔軟,古怪的觸感。
微風拂過,他長長的睫毛跟我額前飛舞的劉海交織糾纏在一起,在夕陽的余韻里似乎難舍難分。
我臉騰得一下紅了,把手里的藥朝他一甩,扔下一句:「你自己涂」,飛快的跑走了。
一路跑回宿舍,我照鏡子發現自己鼻子冒油了,他剛是不是蹭到了……
他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講衛生。
可惡可惡。
晚上我跟室友們說起這件事,當然隱瞞了親吻事件。她們一連串尖叫:「沒想到平日里的陽光校草,背地里竟然是個病嬌,好反差好愛。」
一群戀愛腦。
書里的病嬌讓你欲罷不能,生活里的病嬌只會令人窒息。
好在那天他發了那一通神經后,沒有再來糾纏。
可我萬萬沒想到,考試結束放寒假,我媽扔給我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我作為拖油瓶,要跟著她一起住到盛鑫家去了。
室友們聽了這個消息都炸了。
楚楚說:「禁忌之愛,一聽就很帶感。
」
「我的前男友一開始是我哥哥,后來成了我老公。」
我立馬反駁:「不可能的,我喜歡的是沈學長。」
楚楚翻了個大白眼:「你得了吧,你對沈辭只是見色起意,我看你跟盛鑫才會日久生情。」她擠眉弄眼的,「此處的日,既是名詞也是動詞。」
我一個枕頭砸向她:「閉嘴吧你,我媽和盛叔叔都在的。」
楚楚咯咯笑:「那你可就太小看男人見縫插針的本事了。」
我臉一紅:「他雖然瘦,但應該不至于是針吧。」
說完后,就見楚楚眼神古怪地看我。
完了,我不純潔了,我是秒懂女孩了。
本來有長輩在也沒什麼,可沒想到我媽他們扯證之后出去度蜜月,到臨回來前,被通知一個新冠患者與他們有軌跡重疊,他們要原地隔離。
所以,偌大的別墅里就剩下我跟盛鑫了。
這叫什麼事?
第一個尷尬的晚上,我吃好外賣就匆匆回自己房間,盛鑫一把扯住我衣袖,深深地笑:「這麼著急做什麼,怕我吃了你?」
孤男寡女,他隔得又那麼近,我呼吸都亂了。
好在他沒有多糾纏,我成功逃離他的磁場。
別墅有兩層,二樓是我媽跟盛叔叔的地盤,我跟盛鑫住一樓斜對面的兩個房間。
我住的客臥沒有獨立衛生間,晚上十點多,我鬼鬼祟祟地抱著衣服溜進走廊盡頭的浴室,沒找到涼拖鞋,我就光著腳先將就一下。
洗好澡,準備出來拿毛巾擦身體,結果地上有沒沖干凈的泡泡,我腳底一滑,后腰磕到了浴室的擋水石上。
我驚叫一聲,整個下半身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知覺。
我痛得眼前發黑,冷汗涔涔,好幾次試圖站起來,可下半身完全不受控制。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盛鑫清冷的聲音響起:「覃顏,你怎麼了?」
「我,我……我摔倒了,爬不起來。」
他的聲線緊繃起來:「你別急,我去拿備用鑰匙來開門!」
「不,別!」
可是我的反抗并沒有用。
我只能忍著痛要求他閉上眼睛,不準偷看。
他倒是乖乖閉上了,然后順著聲音來扶我,結果一伸手就碰到了……
4
我「嘶」地吸了口涼氣,忍著痛怒道:「你往哪兒摸呢!」
他一臉茫然:「難道不是你肩膀嗎?」
要不是眼下我沒力氣,我非得幾個大耳刮子把他扇去非洲務農。
我省布料的身材是你這麼侮辱的嗎?
不管怎麼樣,最后他總算是把我裹成了個蟬蛹,用安全帶把我捆在后座,然后腳踩油門,一路風馳電掣帶我去醫院。
我從差點被輕薄的情緒里出來后,就一直在哭。
害怕呀,我下半身一直沒知覺,該不會是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