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只是親一下?」
「嗯。」傅東霖嫌棄地退後一步,「怎麼?你還想親兩下?這次我可不答應。」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應和他,「是是是,傅醫生讓我親一下我絕不敢親第二下。」
傅東霖義正嚴辭道:「什麼傅醫生?請喊我傅同學!還有,把拿回來的糖給我,只能我吃。」
得,斤斤計較這方面沒人比得上他。
幼稚也是。
可我就是喜歡得緊。
毫不吝嗇地,我主動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他的眉。
—
經過幾起社死事件後,我和傅東霖很是自覺地談起了地下戀愛。
在學校最多偷偷拉個小手,眉目傳情一下,剩下的就是奮筆疾書。
人生重來一次,雖然還隱約記得當初的大學聯考題,但該有的努力還是不能落下。
萬一大學聯考題就像體育彩票變幻莫測呢?那可不是只白費兩塊錢的事。
想起傅東霖在店門口喃喃自語明明記得是這幾個號碼不肯走時我的臉就燥得慌。
戀愛得談,但學習是首位。
算不上臉皮變薄,只是為了少些非議和別樣的目光。
當然,用傅東霖的話來說,其實地下戀愛還有點小刺激。
夏日的微風中,漫天紅霞,腳踏車旁,連接的吻都是甜甜的白桃香。
就當我以為我們能夠這麼順利渡過最後一年的高中時光時,班裡便來了位轉學生。
喬念念。
清純又甜美的長相,身材卻發育得極為傲人。
我拍著腦袋差點忘了這茬。
喬念念就是當初瘋狂追傅東霖,秦澤喜歡的女生。
一如那天,她對傅東霖一見鍾情,隨後展開攻勢。
她實在太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一口一個嬌嬌柔柔的「傅同學」。
若不是她口中的傅同學是我的心上人,或許我還會覺得拒絕她的人大概有點不識好歹。
畢竟誰會輕易拒絕一個長得好看白白軟軟會撒嬌的女孩子呢?
我媽在不小心目睹喬念念追到菜市場跟傅東霖表白後連連搖頭,「小傅可能是個性冷淡。」
聞言,我咬了口桃子來了興致,「怎麼說?」
「那麼可愛的小娃娃跟他表白,他就跟沒看見似的,還抓著玉米問老闆能不能便宜幾毛。」
我笑抽了,好不容易將口中的桃子咽下,道:「不錯,很勤儉持家。」
我媽卻皺了下眉,嗔了我一眼,「你不擔心啊?」
「他要是真把那女生放眼裡了我才應該擔心。」
「說的也是。」
看我絲毫不愁的模樣,我媽念叨幾句也不再說什麼了。
當晚做完作業,我就迫不及待地跟傅東霖聊起此事,本想調侃調侃他,卻變成了他對我的討伐大會。
傅東霖憤慨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白禾嘉,你愛不愛我?」
「……傅東霖,突然說這種話很讓人不好意思啊。」
「然後呢?你愛不愛我?」
「……」
「你的面子比說愛我重要是吧?」
「……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得,你就娘們唧唧的,白禾嘉,我現在就可以說給你聽,我愛你。」
聞言,我緊張地捏了捏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偏偏那頭的傅東霖渾然不覺,繼續道:「換你說了。」
我咬了咬唇,衍生出羞澀的情緒,小聲嘟囔:「哪有你這麼霸道的?」
「不說算了。」
聽出他像是要掛電話,我「誒」了聲,還是紅著臉哄他,「好嘛好嘛,我愛你。
」
耳邊傳來輕笑,就聽到他說,「不誠懇。」
說一次跟說兩次沒有區別,我好脾氣又道:「傅東霖,我愛你。」
少年明明已經憋不住笑意,還是依舊傲嬌至極,「勉勉強強算你過關吧。」
我也笑,然後暗罵一句「矯情。」
傅東霖略有不爽,反駁道:「這算哪門子矯情,我被告白你都不生氣還當笑話說給我聽,我不得找點安全感?」
男生跟女生一樣,也需要安全感。
我仿佛被吃得死死的,張了張唇,竟無從說起。
難道回他,你怎麼知道我不生氣?我酸,還酸死了,恨不得給喬念念兩拳?
習慣了以酸制酸,這種話反而怎麼也說不出口。
可心底還是不免泛起漣漪。
于是試探地問:「傅東霖,真希望我當你面吃醋啊?我真吃起醋來怕你承受不住。」
傅東霖不以為意,「你先吃給我看看,不然每天晚上都要說句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