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經過我時,我媽悄悄往我耳邊說了句,「最近去哪裡報了補習班,口才進步不少啊。」
我笑瞇瞇不說話。
還能是哪?
人稱社會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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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我爸媽跟傅叔叔傅阿姨都不反對我和傅東霖談戀愛。
我媽甚至已經開始跟傅阿姨以親家相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只不過在傅阿姨那一聲聲小兒媳中,我漸漸感到了絲惶恐。
不是空穴來風。
在適應校園戀愛的第六天,我跟傅東霖又吵起來了。
原因簡單無他,就因為那天我忘了做作業老師又急著收,然後秦澤十分好心地將自己的作業本攤開讓我抄了一抄。
作為感激,我禮貌性地掏出一顆糖謝謝他。
好巧不巧就被傅東霖給瞧見了。
「白禾嘉,你幹嘛呢?」
「寫作業啊看不見?」
「那你為什麼給秦澤糖?」
我從奮筆疾書中抬頭,揪了揪他衣袖,小聲道:「他的作業借我抄,我就感謝一下。」
說實話,作為成年人,對于抄襲我是極為不齒的,但抄作業……當急著交作業腦袋空白時,還是作業本的主人攤開放到你面前任你抄的話……
我承認,有種不可描述的魔力。
然而傅東霖並未發現我的奇異的羞恥感,瞇著眼睛怒道:「你拿的是我給你的糖!」
說到這個我就無語,只因為我幾天前說了句想吃糖,傅東霖隔天就往我桌洞塞了滿滿五彩斑斕的糖果,也不管吃這麼多會不會蛀牙上火。
因為太多,我還分了些給前後桌,那時候他都沒生氣,怎麼到秦澤這邊就兇起來了?
「那麼多我吃不完,而且就分了他一顆,傅東霖你怎麼突然小氣起來了?」
「我小氣?」傅東霖怒極反笑,「因為你說想吃糖,我跑了十幾家超市才買到這款糖,怕你不夠吃還全買下來了,你說我小氣?」
聽到這話,我心就虛了,動了動唇想哄他,結果秦澤在我倆之間來回對望,然後拿著糖道:「原來是他送的,那還你吧。」
我眉心跳了跳,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即便有些惱怒秦澤突然插話,但剛剛交作業總歸是他幫的忙。
于是牽強地扯出一抹笑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結果耳邊傳來傅東霖的冷笑,當冰冷的目光與那晚在床上讓我滾下去是無異時,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變麻了。
雖披著少年的外殼,但裡面那根芯總歸是二十六歲的傅東霖。
在他眼裡,秦澤是我前任,不爭的事實。
解釋其實跟秦澤談了半年的假戀愛?
可是又不甘,不甘心他周圍總是圍繞著一群異性,有甚者還讓我離他遠一點。而我卻在知曉自己隱晦的心思後偷偷酸個不行。
所以在秦澤問我想不想試一試傅東霖的心意時,我猶豫著答應了。
知道我突然跟秦澤談起了戀愛,傅東霖將近四個月沒理我。
後來不經意在我媽面前提了一嘴不喜歡秦澤後,他才漸漸往我家走動。
期間種種,讓我認為他也喜歡我,于是在某天晚上,我宣佈分手,在朋友圈發了條喝酒的視訊,僅傅東霖可見。
他也意料之中地來了,我主動攀上他的手,他也樂得吃我豆腐,彼此心照不宣。
出酒吧的時候,一切都還順利,只是路上,他就頻頻接到電話。
一道堪比一道嬌滴的女聲頻頻喊著,「傅醫生,我心口痛,怎麼辦吶?」
耐于職業素養,他沒法直接掛掉。
「傅醫生」喊得我頭痛,索性在他動情仰頭吻我時,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我神色清明地呢喃了句「秦澤。」
他用力咬了下我的唇,胸膛微微浮動,「你們睡了?」
就著想讓他嘗嘗我嘗過的酸溜滋味,我沒回,只是眉眼帶笑地系好領帶,撫上他的眉骨後騎上他的腰腹。
他明明想要,面露潮紅,可就是那雙眼冷得出奇。
「玩夠了就從老子身上滾下去!」
我以為那晚過後,他再也不會想理我,我們沒有以後了。
但地震來了,他還是不顧危險重新跑上來找我。
我以為這是上天垂憐我倆,給了一個彌補青春遺憾的機會。
不過現在看來並不算是,至少我們之間看不見的問題依然存在。
我一直沒回答的那個問題,想來傅東霖心裡還是有疙瘩的。
解鈴還需系鈴人。
愛情這玩意兒,一旦遇上兩個強勢的人,要長久安穩走下去,只能其中一個率先學會包容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