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對他產生了懵懂的感情,看著他哭,我也跟著難過極了,也打從那個時候起,我暗暗發過誓,以後我做他最親的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他。
可如今,我卻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我很清楚,我和桑景要麼就做一輩子的兄妹,但凡有一個人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我們若不能在一起,那就連兄妹都做不成了。
18
我大概有一個多月沒見到桑景了,我偶爾聽周邊的鄰居提起他,說他這陣子一直都半夜出門,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每次回來身上都一股濃烈的酒氣。
我知曉原因卻也無能為力。
幾天後,我去逛商場,剛好碰見了桑景的前前女友,就是我生日前幾天,我跑去桑景家,被我壞了好事的那個。
她一看見我,便跟我聊起了桑景的近況。
她說:「我從來沒有見過桑景這麼頹廢過,據說他是被一個姑娘拒絕了,徹底傷了心,你認識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嗎?你讓她去勸勸桑景吧,他再天天這麼出去喝,保不準哪天把自己的命都給喝沒了。」
我的心裡一片苦澀,卻只艱難地扯出了一抹蒼白的笑容說:「我都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他人了。」
那姑娘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有時候真羨慕那個姑娘,從前只要是漂亮的女生跟他表白,他都照單全收,可現在,追他的女生還是那麼多,他卻跟看破了紅塵一樣,誰都不理。前幾天他還喝到酒精中毒,是我把他送去的醫院,可是他都喝成那樣了,口裡還喊著那個女生的名字。」
她話鋒一轉,看著我問:「他喊得那個名字叫侯璿,你認識不?」
我的臉色蒼白到幾近沒有一絲血色,可我只能別開目光,搖了搖頭。
她又問:「對了,以前只聽桑景說你是他鄰居家的妹妹,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慌慌張張地笑了笑說:「差點忘了,我還有事要辦,我先走了。」
說完,我急忙轉身,在她疑惑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19
那天晚上,我回去後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哭了很久。
半夜的時候,糖糖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她帶著哭腔,跟我說:「侯璿,對不起,是我錯了,我認輸了,你快去救救桑景,我怕他們會把桑景給打死了。」
侯璿告訴了我地址,我顧不上擦乾眼角的淚,倉皇的從家裡跑出去,直奔我家附近的那條漆黑的巷子。
巷子裡,糖糖雇的那群人正拿著棍棒對桑景拳打腳踢。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瞬間刺眼的光朝著那群人照過去,他們的動作挨個停了下來,桑景被打的不輕,可見的臉部全都是傷痕,待他看清楚打著手機燈光的人是我後,眼中劃過濃烈的驚慌,他急的沖著我大吼:「你跑來幹什麼,趕緊給我滾!」
可那群人都是一些混混無賴,他們上前將我團團圍住,一個個看我的眼神全都不懷好意。
桑景沖了過來,把我護在身後,憤怒地看著那些人,咬牙切齒道:「你們別動她!誰敢動她,我要誰的命!」
那群人又怎麼可能會被桑景給嚇住,他們上前想要欺負我,桑景拼盡全力的保護我,可是他卻被那些人一下又一下地打倒在地上。
他被打的頭破血流、遍體鱗傷,可即便是那樣,他依然沒有放棄,他一直在說:「別動她!你們別動她!」
縱然他喊的嗓子都啞了,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桑景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往我的方向走來時,有人一刀捅在了他腹部,只有那群人全都傻眼了。
我極度恐懼地看著那把刀狠狠地紮在桑景的腹部,鮮血順著那個地方開始不斷地往外冒。
「桑景!」我難過又害怕地大叫著他的名字,剎那間淚如泉湧。
捅刀子的那個人被所有人都罵了:「你瘋了嗎,要是出人命了怎麼辦?」
又有人說:「要不,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繼而,那群人一哄而散,我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哭的聲嘶力竭,渾身發抖。
可是他卻還笑著安慰我,聲音虛弱地說:「小孩,別哭了,再不打 120,我就真的要死了。」
20
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個晚上,他為了保護我,差點連命都丟了。
我抱著他在巷子裡等救護車的時候,他的血一直在流,好好的一件白襯衫,被染成了鮮紅。
他在重癥監護室裡住了三天,我在重癥監護室的走廊上熬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