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巍巍地往自己身邊看去,臉都僵了。
王將軍拔著劍:「夫人喜歡跳舞那個?不如本將軍把他買回去,正好府裡練武的木樁子壞了一個。」
「不、不......不用了。」王夫人連忙擺手。
「只可惜那手腳,若廢了便再也跳不了舞了……」
「不、不將軍……」
我咽了咽口水,王將軍也被文琰帶壞了,以前多直一人,如今倒會恐嚇人了。
一個醉漢跌跌撞撞朝我們走來,看見文琰,他眼裡亮了亮:「呦,這是哪位公子,好生 俊俏,新來的頭牌不成?」
說罷伸出鹹豬手,就要往文琰臉上來,王將軍「啪」得抓住那人手腕,只聽得「哢」一聲,那人痛呼倒地。
王將軍挑眉對著王夫人:「你說,我若這般對那伶人如何?」
王夫人臉色煞白。
文琰放下茶杯,打開摺扇,扇了扇笑談道:「瞧瞧,人家說我是頭牌,看來南風樓不過如此。不知為何我家夫人對這裡念念不忘?」
不得了,我再聽他們多說一句只怕要折壽幾年。
「祠堂墊子上缺我一個人,我先回去了。」
王夫人,自求多福吧。
36.
在祠堂,冷靜下來的我,越想越不對勁。
文琰怎麼知道我在南風館!
我扭頭看向身後,被文琰派來盯我的惠質!
「惠質,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告訴文琰我在那裡的!」
惠質不敢看我:「是……」
「你這個叛徒!」
「小姐,這都是少爺威脅我的……」
「不必說了,你這個叛徒!」
37.
次日,我娘給了來了封信,說家裡有事,速回。
我有理由懷疑是文琰向我娘告狀了。
果不其然,我一回去便挨了頓我娘的家法,手都給我打腫了。
「你說說你,文公子從模樣、家世到文採樣樣出色,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要尋花問柳?」
「娘,我就是去看看……」
「看也不行!」
我娘又狠狠落下一板子,我眼淚嘩嘩地流:「好嘛,我不看了,打死我都不去了。」
我娘在我高腫的手上又打了幾下:「也不許打牌、不許喝酒!」
「哇——」
38.
我不願回文府,在家裡賴了十幾天,今日大哥大嫂孩子滿月,他們回木府擺宴席。
我抱著小侄女庭院裡晃悠,我娘推了推我:「你不如和女婿要個孩子,也好收收你的心。」
「唉呀,知道了知道了。」
「你們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正要反駁,她突然想到什麼,倒吸一口冷氣:「莫非……他不行?啊,怪不得你天天往外面跑!」
「沒有的事!」我瞪大眼睛:「你千萬別亂說,他很好,特別好。」
「嘖,」我娘沖我擠眉弄眼,「娘是過來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那兒還有藥方!」
「哎呀,別說了,來人了!」
39.
「姨母,好久不見。」來人長身玉立,一身藍色衣袍,襯得他貴氣不凡,是柳家表哥。
「表妹,好久不見。」他沖我溫柔笑笑,一雙桃花眼裡盡是溫柔。
我沖他行了一禮。
柳輕塵這個人表裡如一,就是兩個字,溫柔。他同我一起長大,印象中,我娘罵我打我,他都是變著法哄我的,不是親哥哥甚是親哥哥。
「這是表哥的孩子,男孩女孩兒?」他走過來看了看。
「女孩兒?」
「取名字了沒有?」
「嗯,思齊。」
「見賢思齊,好名字。」
我倆正說話呢,突然李夫人來了,見我們便高呼起來:「呦,這是孩子嗎,多大了呀,木公子和木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好生般配,瞧瞧,生的孩子也這般水靈。」
我面露尷尬,很顯然,李夫人把我們當成我兄嫂了。
我娘在一旁指了指我,解釋道:「不是,這是我女兒……」
李夫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柳表哥:「啊——那這是你女婿,人雖然認錯了,郎才女貌倒是不錯的。」
我尷尬笑笑,抬頭,突然瞥見文琰站在門口,冷著臉。
我心中警鈴大作,抱著孩子退後一大步:「李夫人誤會了,這是我柳家表哥。」